“有一点。”凌夜没有隐瞒，“精神海有些胀，但还能忍受。”
苏软咬了咬唇。
她知道，这是突破前的征兆。
“我去给你泡点薄荷茶。”她站起身，“你先休息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
苏软快步走向星舰的小型厨房，开始忙碌起来。
薄荷、洋甘菊、薰衣草，这三种她之前培育出来的镇定类植物，如今已经成了凌夜的日常必需品。
她小心翼翼地调配比例，加入少量稀释后的灵泉水，然后用恒温设备慢慢煮开。
很快，清新舒缓的香气在厨房里弥漫开来。
苏软端着茶杯回到观景舱，却发现凌夜已经靠在沙发上，闭着眼睛。
他的眉头紧锁，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渗出。
“凌夜！”苏软心头一紧，快步走过去。
凌夜睁开眼，眼中闪过一丝血色，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。
“没事，只是精神海又波动了一下。”他接过茶杯，喝了一大口。
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，那股清凉的感觉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。
精神海里翻涌的能量，被强行压制下去，恢复了平静。
凌夜长舒一口气。
“好多了。”
苏软紧紧抓着他的手，手心里全是汗。
“我们加快速度！”
“不用。”凌夜摇头，“破晓号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，再快的话，跃迁引擎会过载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我还能撑住。”凌夜握紧她的手，“相信我。”
苏软看着他坚定的眼神，最终点了点头。
监测芯片几乎每隔几个小时就会响起警报，每一次，都代表着他的精神海又一次逼近临界点。
苏软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，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。
她不断地用自己的精神力为他疏导。
但她能感觉到，凌夜的精神海里，那股庞大的能量已经膨胀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。
就像一个被充气到极限的气球，随时可能爆裂。
终于安全抵达Z-9星域的边缘。
舷窗外，一片漆黑而深邃的星空中，漂浮着几颗暗淡的行星。
这里是联盟军最高统帅部的禁区，常年处于最高级别的信息封锁状态。
“破晓号已进入Z-9星域，请求降落许可。”智能系统自动发出通讯。
几秒钟后，一个声音回复道:“身份验证通过，降落许可已发送，请按照指定航线前往Z-9-3号行星。”
一条荧光绿色的航线，在星图上亮起。
破晓号沿着航线缓缓前行，最终降落在一颗表面布满环形山的灰色行星上。
这里就是Z-9-3，联盟军最高统帅部的秘密军事基地之一。
舱门打开。
苏软扶着凌夜走下星舰。
外面，温岚已经带着医疗团队在等候了。
“小夜！”温岚看到儿子脸色苍白、额头冒汗的样子，心疼得红了眼眶。
“妈，我没事。”凌夜勉强笑了笑。
“还说没事，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！”温岚责怪道，但还是立刻让医疗团队上前检查。
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专家围了上来，各种仪器对着凌夜一阵扫描。
片刻后，领头的专家脸色凝重地说:“元帅的精神海已经处于不稳定状态，随时可能进入突破临界点。我们必须立刻将他转移到地下安全屋，做好一切准备。”
“走。”温岚当机立断。
一行人快步走进基地深处。
基地修建在行星地下五千米，核心是一间由隔绝精神力波动的特殊合金铸成的巨大安全屋。
房间中央，是一个布满复杂纹路的圆形平台。
“这是‘精神力稳定装置’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引导能量。”温岚语速极快地介绍，“这是‘基因强化药剂’，能在关键时刻提升你的身体承载力，保住你的命！”
“谢谢妈。”凌夜接过针剂。
“别担心。”温岚深吸一口气，“你是我儿子，我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苏软握紧凌夜的手：“我们开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