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 寻死(1 / 2)

陈婉月激动的浑身都在打摆子。

凭什么?

凭什么就连老天爷都在愚弄她!

说好的赵璟运气不济,凭什么就是有人在暗处弄鬼!

凭什么上辈子赵璟躲不过,这辈子他却可以轻松避开这些,还在县试中中了案首!

凭什么他能力压李存,让她的“弃暗投明”成了笑话!

凭什么她想过好日子就这么难,如今就连李家都不要她!

她做错了什么?

她这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!

如果她重生过来,只是老天爷让她来为上辈子赎罪的,那这重生,她不要也罢。

陈婉月攥着拳头,如同一只发疯的牛犊子一般,弓着腰就往堂屋的墙上撞。

陈大昌和老太太瞳孔骤缩,人都吓傻了。

他们大张着嘴巴,想喊“不要”,可人惊吓到了极致,反倒什么都喊不出来。

还是陈松在千钧一发之际跑了过去,在最后关头,狠狠的将陈婉月扯了回来。

因为跑的过快,陈松险些闪了腰,救下陈婉月之后,他还因为这惊魂甫定的场面,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腿都有些发软。

三房再怎么和他不对付,但孩子到底是孩子。

他待侄儿侄女肯定不如自家儿女用心,但若眼睁睁看着侄女撞死在跟前,这也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梦魇。

陈松脑袋上的青筋都蹦跳起来。

他死死的揪住陈婉月的衣领,质问她,“就因为一个男人,你就连从小养你长大的父母亲长都不要了?李存有什么好?他一个文弱书生,不能养家,甚至连父母都约束不住。你若是嫁过去,你以为你会有好日子过?”

“我不管,我只要嫁李存……”

“啪!”

“啪!啪!”

接连几个耳光,狠狠的扇在陈婉月脸上,因为来人用的力气大,陈婉月的面颊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。

只是短短片刻功夫,她那脸就像是发面馒头一样高高的鼓了起来。仔细看,上边发光发亮的地方,还有几个手指印,看上去真是骇人的很。

打人的自然不是陈松,而是跟着跑过来的许素英。

许素英气的胸腔都要炸了。

甩了几个耳光她还不满意,又狠狠的甩了几下出气。

“你说你就是个平凡普通的姑娘家,长辈们做的孽,凭什么要你来承担后果?这个问题问的好!我就问你陈婉月,你到底哪里平凡普通了,你又哪里无辜了?我不想揭穿你,你还在这儿给我装大尾巴狼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老太太去大房撺掇我给你和清儿换亲,这都是你的主意。是你在背后搞鬼,弃了赵璟的亲事,又一意孤行的选择了李存。说到底,你这是自作孽!现在你的报应到了,你就受着吧。把一切推到别人身上,你以为你就变得无辜了,我给你说,你放屁!这都是你的罪有应得,你想死换个地方死去吧。”

许素英痛恨的,不是陈婉月在背后弄鬼,害的她闺女又被退一次亲。

若不是她在暗地里搅风弄雨,说不得赵璟这么好的女婿,她就要错过了,所以仔细说来,她还要谢她。

但她为什么打她这么狠,都把她打成猪头了,还不解气?

还不就是这丫头敢当着他们的面撞墙。

想想吧,若是这次拉不住她,后边会有什么恶果?

老太太肯定会说,是他们一家子为了自己的名声好听,逼死了亲侄女。

届时别说是陈松的县丞没的当了,就是德安和惠安弟兄俩的前程,也都被她搅和没了。

个搅屎棍,不是要死么,偷偷回屋拿根绳子上吊,或是深更半夜去投井,想死办法多的是,何必当着他们的面死?

她不外乎,是想用这种方法,再逼一逼他们。妄图让他们帮着善后,她好继续清白无辜的嫁过去。

屁!

呸!

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长得不美,她想的怪美。

许素英念及此,忍不住又狠狠的甩了她两耳光。

“你别给我当许愿池里的王八,尽想好事!人的命天注定,你这辈子注定就没那当官太太的命,你给我趁早歇了心思。再敢给我召神弄鬼,你看我把你的脸打开花。”

许素英狠狠发泄一番,心底的气到底是出了一些。

她拉着陈松往外走,抬头一瞬间,看到东屋的窗子被人从里边悄悄的关上了。

不用说,方才老三就在里边看着。

可老三是个孬种,她都把他闺女的脸打肿了,他到现在也不敢露面。

呸,这就是个没种的玩意儿,就这还敢学人贷高利贷玩小寡妇,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。

许素英带着男人儿子往外走,老太太和陈大昌全程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
陈礼安一边心疼妹妹被打肿的脸,一边又觉得大伯娘骂的有道理。

他自己昨天也劝了,说都走到这步田地了,干脆体体面面把亲事退了得了。结果婉月一口一个“你就是见不得我好”“要退亲除非我死”,对着他又推又打,差点没把他气死。

他自己没本事,也对她下不了狠手,但若是伯娘此番能打醒她,他觉得婉月这番打挨得值。

陈礼安作为这个家种,唯一还算懂礼的人,他送大伯一家出门。

大伯娘怒气未消,大伯也面色铁青,堂哥更是对他爱答不理。

陈礼安讪讪的摸摸鼻子,“妹妹不想退亲,应该主要是不想丢了那栋小院。”

陈松看过来,“什么意思?”

“也不知道妹妹和祖母说了什么,祖母和爹他们,答应把那栋小院当成婉月嫁到李家的嫁妆。若是退了李存的亲事,那院子肯定落不到妹妹手里了,想来妹妹她主要是不乐意这一点。”

德安震惊的瞪大了眼睛,“把那院子给婉月当陪嫁?祖父和你爹他们竟然也同意?他们吃错药了?”

陈礼安再次摸脑袋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