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玉阶!江清低声惊呼,握紧了机械弓。
萧玉阶把玩着手里的军刺,军刺上的血珠滴落在地,发出嗒嗒的声响。沈青枫,别躲了。他声音像磨砂纸擦过钢板,我知道你在里面。
沈青枫看向松风吹,眼神询问。松风吹做了个手势,示意他从左侧的检修口出去,自己从右侧迂回。这是声东击西的战术,也是围魏救赵——松风吹去吸引注意力,沈青枫趁机救人。
沈青枫点点头,抱起月痕,示意江清跟上。他深吸一口气,猛地撞向左侧的检修口,铁皮被撞得变形,他顺势滚了出去,钢管横扫,瞬间放倒两个守卫。
在那!萧玉阶怒吼着扑过来,军刺带着破空声刺向沈青枫的胸口。
沈青枫抱着月痕不便闪避,只能用钢管格挡。的一声巨响,他被震得后退三步,虎口发麻。这萧玉阶的力量竟比孤城还强!
江清的箭矢及时赶到,射向萧玉阶的眼睛。萧玉阶不得不侧身躲避,沈青枫趁机冲进队员中间:跟我走!
队员们像是看到了主心骨,纷纷捡起地上的武器反击。沈青枫注意到有几个队员受伤不轻,其中一个断了腿,躺在地上呻吟。他心里一紧——带着伤员,根本跑不快。
这时,右侧传来松风吹的惨叫声。沈青枫转头看去,只见松风吹被三个杀手围攻,身上已经中了数刀,黑色的夜行衣被血浸透。快带他们走!他嘶声喊道,医疗站在...在...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。
萧玉阶狞笑着逼近:没人能救你们。他军刺一指那个断腿的队员,第一个杀他,然后是那个女的,最后是你妹妹。
沈青枫把月痕递给江清:带他们去医疗站。他握紧钢管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我断后。
不行!江清急了,你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么多!
服从命令!沈青枫的声音不容置疑。他突然想起系统面板上的团队模块——或许可以试试共享源能。他在心里对碧空说:开启源能共享,给江清和能战斗的队员。
【团队模块启动,源能共享中...】碧空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。
江清突然感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,刚才战斗的疲惫一扫而空,机械弓在手里轻得像根羽毛。她惊讶地看向沈青枫,明白了他的打算。小心!她喊了一声,带着队员冲向松风吹指的方向。
沈青枫看着他们消失在通道尽头,转过身,面对步步紧逼的萧玉阶和十几个杀手,脸上露出了笑容。这笑容里没有恐惧,只有释然和决绝。他体内的源能在沸腾,系统面板上的能量条正在飞速上涨——这是团队成员的信任和希望,汇聚成了他的力量。
来吧。沈青枫摆出格斗的姿势,钢管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,让我看看,萧大人有多少斤两。
萧玉阶被他的态度激怒了,怒吼着冲过来,军刺带着风声刺向沈青枫的心脏。沈青枫不闪不避,迎着军刺冲了上去,钢管不是攻向敌人,而是砸向自己脚下的地面!
的一声,地面塌陷,露出。萧玉阶收势不及,一脚踩空,半个身子掉进了电缆沟。
啊——!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中转站,萧玉阶的身体在高压电流中剧烈抽搐,很快就不动了,身上冒出焦糊的味道。
剩下的杀手吓得脸色惨白,转身就跑。沈青枫没追,他知道真正的危险还没过去——萧玉阶的主力部队随时可能赶到。
他走到松风吹身边,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,还好都不深。能走吗?
松风吹挣扎着站起来,擦掉嘴角的血:没问题。他看向电缆沟里的焦尸,你这招釜底抽薪够狠的。
沈青枫没说话,只是望着江清他们消失的方向,心里牵挂着月痕。他不知道医疗站里等待他们的是什么,也不知道松风吹的话有几分真,但此刻他只能相信自己的选择。
就在这时,通风管道突然剧烈摇晃起来,头顶落下大片的混凝土块。远处传来隆隆的爆炸声,像是有重型武器正在轰击这个地下设施。
松风吹脸色变了:破城锤!萧玉阶竟然调用了重炮!他拉起沈青枫,快走!这里要塌了!
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向医疗站的方向,身后的中转站在轰鸣声中不断坍塌,碎石和灰尘像潮水般涌来。沈青枫回头看了一眼,只见刚才激战的地方已经被埋在废墟之下,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感慨——这地下的黑暗,吞噬了多少生命和秘密?
他们冲进医疗站时,正看见江清抱着月痕站在一台巨大的仪器前,仪器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波形图。松风吹立刻跑过去,在仪器上按了几个按钮:快!把她放进去!
那是个类似医疗舱的装置,松风吹打开舱门,里面铺着柔软的白色垫子。江清小心翼翼地把月痕放进去,女孩已经陷入了昏迷,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。
松风吹盖上舱门,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操作着,嘴里念念有词:源能频率匹配...基因序列同步...修复程序启动...仪器发出嗡嗡的低鸣,开始注入淡蓝色的液体。
沈青枫看着屏幕上月痕的生命体征逐渐平稳,松了口气,这才注意到医疗站的角落里还躺着几个队员,都是刚才跟着三十六年往右转的那些人。他们看起来没受伤,只是睡着了。
他们怎么了?沈青枫皱眉。
松风吹头也不抬:被我下了安眠药。他调出一份文件,这些人里有三个是萧玉阶的卧底,等出去了再处理。
沈青枫这才明白,刚才三十六年带他们往右转,根本不是分裂队伍,而是要把卧底和普通队员分开,方便清理。这老东西(现在该叫松风吹了)的心机,比自己想的要深得多。
江清走到沈青枫身边,悄悄握住他的手。她的手心很凉,带着点机械弓的金属味。刚才很担心你。她声音很低,只有两人能听见。
沈青枫转头看向她,灯光下,女孩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。他突然俯下身,吻住了她的嘴唇。江清愣了一下,随即闭上眼睛,笨拙地回应着。这吻里没有技巧,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压抑已久的情愫,带着点血腥味和硝烟味,却格外真实。
松风吹假装没看见,专心操作着仪器。医疗站外面传来越来越近的爆炸声,墙壁在震动,灰尘簌簌落下。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倒计时:还有十分钟,修复程序才能完成。
沈青枫和江清分开时,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。江清脸颊通红,低下头玩弄着机械弓的弓弦。沈青枫清了清嗓子:我们得守住这里十分钟。
松风吹从医疗站的柜子里拿出几把枪:旧时代的脉冲步枪,还有子弹。他递给沈青枫一把,这玩意儿穿透力强,对付萧玉阶的装甲兵正好。
沈青枫检查了一下步枪,枪身是暗灰色的,握把处有防滑纹路,枪口的能量环还能发光,看起来保养得不错。你早就知道这里有武器?
松风吹笑了笑:我做过功课。他指了指医疗站的通风口,等下他们肯定从这里进攻,我们可以守株待兔。
沈青枫点点头,走到通风口旁,把步枪架在窗台上。江清也拿起一把步枪,站在他旁边,机械弓挂在背上——这是远攻近战的搭配,也是他们无数次并肩作战形成的默契。
外面的爆炸声越来越近,已经能听见有人在喊:在那边!医疗站!沈青枫深吸一口气,握紧了步枪,眼睛盯着通风口的黑暗处,那里随时可能出现敌人的身影。
他突然想起刚才在中转站的战斗,想起那些死去的杀手,想起萧玉阶焦黑的尸体,心里突然有种荒诞的感觉——他们究竟在为谁而战?议会?萧玉阶?还是仅仅为了活下去?
月痕在医疗舱里轻轻哼了一声,似乎做了个好梦。沈青枫看向她,心里突然有了答案——为了让这个女孩能看到明天的太阳,为了让像她一样的人能有机会活下去,这就够了。
通风口传来一声轻响,是有人在撬栏杆的声音。沈青枫和江清对视一眼,同时举起了步枪。松风吹也做好了准备,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。
灯光突然熄灭,医疗站陷入一片黑暗,只有医疗舱还亮着淡蓝色的光,映照出三个人紧张的侧脸。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,敌人已经到了门口。
沈青枫的心跳得飞快,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,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和淡淡的血腥味,能感觉到江清的肩膀轻轻靠在自己身上——那是信任,是依靠,是在这黑暗中唯一的温暖。
门被撞开的瞬间,沈青枫扣动了扳机。
烽火连城夜色沉,残灯破甲映丹心。
千钧一发凭谁力,三寸刀锋定浮沉。
药石能医生死劫,权谋难测鬼人心。
且将碧血酬知己,敢向黄泉探浅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