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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守卫选拔报名处(1 / 2)

锈铁栏杆映日红,蝉鸣聒噪入蒸笼。

报名处的铁皮棚像块被晒化的糖,黏糊糊地粘在穹顶城边缘。沈青枫站在队伍末尾,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进领口,在洗得发白的粗布衬衫上洇出深色圆点。他攥着怀里用塑料袋层层裹好的蚀骨者利爪,指尖能摸到那层冰凉坚硬的甲壳,像攥着妹妹沈月痕最后一点生机。

棚子下的阴影里,尽欢翘着二郎腿坐在折叠椅上。军绿色的制服熨得笔挺,袖口挽到肘部,露出小臂上道淡粉色的旧疤。她把玩着枚黄铜哨子,阳光透过棚顶的破洞在她脸上晃出光斑,却晃不散那双淬了冰的眼。

“下一个。”尽欢头也没抬,声音像冰镇过的钢珠,砸在燥热的空气里脆生生地响。

前面的男人哆嗦着递上登记表,袖口磨出的毛边扫过桌面。“军、军官,我体能测试过了……”

尽欢掀起眼皮瞥了眼,笔在表格上划拉两下扔回去:“三阶源能波动都测不出来,回家抱孩子去吧。”男人脸涨成猪肝色,捏着表格的手指关节发白,最终还是佝偻着背钻进了人群。

沈青枫深吸口气,铁锈味混着汗水的酸馊味钻进鼻腔。他往前挪了两步,能看清尽欢胸前的徽章——银色的鹰隼抓着齿轮,那是城防军高阶守卫的标志。

“姓名。”尽欢终于抬眼,目光在他沾满油污的裤腿上停顿半秒,嘴角勾起抹若有似无的嘲讽。

“沈青枫。”他声音有点哑,昨天在废弃工厂喊得太狠,喉咙还火烧似的疼。

笔在纸上沙沙作响,尽欢突然停住:“籍贯:垃圾处理区?”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,嗤笑一声,“拾荒者也来凑热闹?知道守卫队的靴子多少钱吗?够你买半年的抑制剂。”

周围响起窃笑声,几个穿着体面的年轻人交头接耳,眼神里的鄙夷像针一样扎过来。沈青枫攥紧拳头,指甲陷进掌心的老茧里——那里还有昨天握钢管磨出的血泡,现在已经结痂。

“我符合报名条件。”他盯着尽欢的眼睛,声音不大却很稳,“击杀过三只一阶蚀骨者,乌啼无人机有记录。”

尽欢挑眉,从抽屉里翻出份电子档案,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,让那道疤痕更显眼了。“哦?编号734,平民沈青枫,击杀记录属实。”她拖长语调,手指在屏幕上点点划划,“可惜啊,垃圾区出来的野狗,就算会咬人,也成不了猎犬。”

这话像根烧红的铁丝戳进沈青枫心里。他猛地探身,铁栏杆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,所有人都盯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臂。

“你说什么?”沈青枫的声音压得很低,胸腔里像有团火在烧。

尽欢往后靠在椅背上,吹了声口哨:“怎么?想动手?知道袭警是什么罪吗?”她慢悠悠地摸出腰间的电击棍,按下开关,滋滋的电流声在闷热的空气里格外刺耳。

沈青枫没动,只是看着她身后那根锈迹斑斑的栏杆。那是根手腕粗的实心铁管,接口处已经被锈迹啃出了豁口。他突然伸手,五指扣住栏杆最锈的地方。

“咔——”

一声脆响像冰面裂开。尽欢脸上的嘲讽僵住了,周围的人倒吸凉气。沈青枫的手臂肌肉贲张,那根铁管竟被他硬生生掰出个钝角,锈渣簌簌往下掉。

“我是不是野狗,不是你说了算。”沈青枫松开手,铁管上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。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腕,“现在,我可以报名了吗?”

尽欢的眼神变了,那层冰碴里透出点惊讶,还有点别的什么,快得让人抓不住。她收起电击棍,在登记表上“啪”地盖了个章:“算你有点蛮力。”红色的印章在“垃圾处理区”几个字旁边格外刺眼。

沈青枫接过表格,转身要走。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微不可查的刺痛,像被蚊子叮了一下。他下意识回头,尽欢正低头整理文件,阳光照在她耳后的碎发上,没什么异常。

“三天后考核,别迟到。”尽欢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,听不出情绪。

沈青枫摸了摸后颈,没摸到什么。他把表格折好塞进口袋,转身钻进人群。阳光更烈了,蝉鸣也更响了,他却觉得后颈那点刺痛像颗种子,正在皮肤下游走。

报名处的铁皮棚里,尽欢等沈青枫的身影消失在拐角,才从抽屉里拿出个微型控制器。屏幕上跳动着个小红点,正随着人流缓慢移动。她嘴角勾起抹冷笑,指尖在控制器上敲了敲。

“目标已标记,行动正常。”她对着领口的麦克风低声说,“这只野狗,比想象中更有趣。”

风吹过棚顶的破洞,带起张废纸,贴在“守卫选拔须知”的公告牌上。那上面写着:“凡年满十六岁,无基因缺陷,击杀过蚀骨者者,均可报名。”墨迹被雨水泡过又晒干,有些字已经模糊了。

沈青枫不知道,他走出报名处的那一刻,口袋里的蚀骨者利爪突然微微发烫。那层坚硬的甲壳下,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——那是昨天花重帮他清理利爪时,偷偷塞进去的追踪器,现在正和后颈的定位针产生共鸣。

他更不知道,尽欢抽屉里那份电子档案的备注栏里,有人用红色字体写着:“源能波动异常,建议重点观察。”而写下这句话的人,Ip地址指向议会塔顶层。

街角的阴影里,花重探出半个脑袋,看着沈青枫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。他摸了摸怀里的半包压缩饼干,那是昨天沈青枫给他的。口袋里的通讯器震动了一下,是条加密信息:“目标已上钩。”

花重咬了咬嘴唇,转身钻进更深的阴影里。他手腕上有块淤青,那是昨天被蚀骨者爪子划到的地方,现在已经开始发黑——那根本不是一阶蚀骨者能造成的伤口。

沈青枫走在回垃圾处理区的路上,后颈的刺痛越来越明显。他路过药剂街,空山蹲在老地方摆弄药瓶,绿色的液体在瓶底晃出诡异的漩涡。

“哟,这不是沈哥吗?报名成了?”空山冲他挤眉弄眼,袖口沾着的黄色药粉蹭到鼻子上,像只滑稽的小丑。

沈青枫点点头,没多说。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三天后的考核,还有月痕越来越重的咳嗽声。昨天那半瓶过期抑制剂根本不管用,妹妹昨晚咳得厉害,他只能抱着她坐了半宿。

“想不想知道考核内容?”空山突然压低声音,往他手里塞了个小纸团,“老规矩,一枚铜晶。”

沈青枫皱眉,他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两枚铜晶,那是准备给月痕买止咳糖浆的。但他看着空山那双闪烁的眼睛,还是把铜晶递了过去。

纸团上画着个奇怪的符号,像只张着嘴的怪兽。“这是重力场装置的标志,”空山舔了舔手指,“第一关就是这个,能扛住三倍重力才算过。”

三倍重力?沈青枫心里咯噔一下。他见过那些被重力场压得站不起来的人,像被无形的巨石碾过,脸色惨白冷汗直流。

“有什么办法能扛过去?”他急忙问。

空山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,塞给他:“这个,‘大力丸’,黑市刚到的货。提前半小时吃,能临时提升体能。”瓶身油腻腻的,标签上画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。

沈青枫捏着药瓶,里面的药丸滚来滚去,发出沙沙的响声。他有点犹豫,黑市的药大多来路不明,副作用大得吓人。

“放心,我吃过,”空山拍着胸脯,“就是吃完有点烧心,不碍事。”他眨眨眼,“算你便宜点,再给一枚铜晶就行。”

沈青枫摸了摸口袋,只剩下一枚铜晶了。他想起月痕咳得通红的小脸,又看了看手里的药瓶,最终还是把铜晶递了过去。

回到管道屋时,月痕正靠着墙壁发呆。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,嘴唇干裂起皮。看到沈青枫进来,她眼睛亮了亮,想笑却牵扯到咳嗽,咳得身子直打颤。

“哥,你回来了。”月痕的声音细若蚊蚋,手里攥着块碎镜片,那是她唯一的镜子。

沈青枫赶紧走过去,把她搂进怀里。小姑娘太瘦了,隔着粗布衣服都能摸到突出的肩胛骨。“今天感觉怎么样?”他用袖子擦了擦她嘴角的白沫,那是源能反噬的症状。

月痕摇摇头,把脸埋在他胸口:“哥,我是不是快死了?”

沈青枫的心像被揪紧了,他用力摇头:“胡说!哥马上就能当守卫了,到时候就能给你换最好的抑制剂,你会好起来的。”他掏出那半瓶绿色液体,“空山说这个能再撑三天,来,喝一点。”

月痕抿了抿嘴,乖乖地喝了一口。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,她皱起小脸,却没吐出来。“哥,考核难不难?”她抬头看着沈青枫,大眼睛里满是担忧。

“不难,”沈青枫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,“你哥可是能掰弯铁栏杆的人。”他从口袋里摸出块压缩饼干,是春眠昨天给的那块,“快吃点东西,补充体力。”

月痕小口小口地啃着饼干,突然拉了拉沈青枫的衣角:“哥,你后颈怎么了?”她指着他的脖子,“有个小红点,像虫子叮的。”

沈青枫摸了摸,果然摸到个小小的凸起,不疼不痒的。“可能是蚊子吧,”他没在意,“垃圾区的蚊子毒得很。”

晚上,月痕睡着了,呼吸还是很急促。沈青枫坐在她身边,借着从管道缝隙透进来的月光,看着那瓶“大力丸”。他犹豫了很久,最终还是拧开瓶盖,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。

药丸有股铁锈味,嚼起来像沙子。他喝了口浑浊的水,把药丸咽下去。没过多久,肚子里就燃起一团火,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窜。他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在发胀,力气像是要从皮肤里溢出来。

就在这时,他脑海里突然响起个细微的声音,像电流划过:【检测到外源性能量,是否吸收?】

沈青枫吓了一跳,以为是幻觉。他晃了晃脑袋,那声音没再出现。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股燥热正在被身体吸收,力气越来越大,连视力都好像变好了——能看清管道对面墙上的裂缝里,有只蟑螂在爬。

这难道是……顶峰系统?沈青枫想起在废弃工厂时,那股突然涌来的力量。他试着握紧拳头,指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,比白天掰弯铁栏杆时更有力。

他低头看了看熟睡的月痕,轻轻帮她掖好衣角。不管这系统是什么,不管尽欢打的什么主意,不管考核有多难,他都必须通过。为了月痕,他什么都愿意做。

窗外的月光突然暗了一下,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。沈青枫警惕地看向管道口,只见一只金属制成的眼睛正贴在缝隙上,红色的瞳孔微微收缩——是乌啼无人机,它一直在监视这里。

沈青枫屏住呼吸,缓缓站起身。他不能让月痕被发现,这管道屋是他们唯一的家。他悄悄挪到管道口,猛地一拳砸过去!

“哐当!”

无人机被砸得飞了出去,撞在对面的垃圾堆上,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沈青枫迅速缩回管道里,拉着月痕躲到最深处。警报声越来越近,还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,是城防军的巡逻队。

“在那边!”有人喊道。

沈青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他把月痕紧紧护在怀里,另一只手摸向墙角的钢管——那是他唯一的武器。如果被抓住,别说参加考核,连月痕都会被带走。

巡逻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手电筒的光柱在管道口晃来晃去。沈青枫能闻到他们身上的消毒水味,和药剂街的味道很像。

“头儿,没人啊,是不是无人机故障了?”一个年轻的声音说。

“搜仔细点,刚才明明有波动。”另一个声音回答,是个中年男人,声音很粗。

光柱扫过沈青枫藏身的角落,他甚至能看清那人制服上的编号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,有人大喊:“蚀骨者!西区出现蚀骨者!”

巡逻队的人骂了一句,脚步声匆匆离去。沈青枫松了口气,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。他抱着月痕的手还在抖,不是害怕,是愤怒——那些人根本不在乎平民的死活,只有在出大事的时候才会出现。

月痕被惊醒了,揉着眼睛问:“哥,怎么了?”

“没事,”沈青枫摸了摸她的头,声音尽量放温柔,“外面有只野猫在叫。睡吧,明天哥带你去看考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