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六率领的两万忠勇军在平壤附近海域悄无声息地登陆时,消息很快便传入朝鲜王宫。
朝鲜国王听闻大明忠勇军抵达,先是惊慌失措,随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,连鞋都来不及穿好,便带着一众文武官员匆匆赶往城外迎接。
远远望见忠勇军整齐的队列和精良的装备,朝鲜国王小跑着上前,身后的官员们也紧随其后,一个个弯腰弓背,脸上堆满讨好的笑意。
“天朝上国的天兵降临,实乃我朝鲜之幸啊!”
国王说着,竟要躬身下拜,被马六抬手止住后,他脸上的笑容愈发谄媚,连连说道:“小将们一路辛苦,本国已备好上好的宫宴和绸缎,务必请天兵入城歇息,让本国略尽地主之谊。”
一旁的朝鲜官员们也纷纷附和,七嘴八舌地夸赞着忠勇军的军容军貌。
“天兵的铠甲真是亮堂,一看便知是神兵利器!”
“看这队列整齐划一,真乃虎狼之师,有天兵在此,我朝鲜再无外患之忧了!”
更有官员忙不迭地献上早已备好的金银珠宝和当地特产,双手捧着递上前,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面,嘴里不停念叨:“小小薄礼,不成敬意,还请天将军笑纳。”
进入平壤城后,朝鲜王室早已将最好的府邸腾空,里面铺设着崭新的地毯,摆放着名贵的器物,连伺候的侍女都挑选了最伶俐的。
国王亲自为马六引路,一路上嘘寒问暖,生怕有半点招待不周。
“天将军若是有任何需求,哪怕是要本国的国库之物,也绝无二话!”
他拍着胸脯保证,眼神里满是讨好,全然不见一国之君的威仪。
那些原本在朝堂上还算有些架子的朝鲜大臣,此刻在忠勇军将士面前,却如同仆从一般,要么忙着指挥下人添茶送水,要么围着马六的副将打听着大明的近况,言语间尽是阿谀奉承,只盼着能讨得忠勇军的欢心,让本国能依附于大明的羽翼之下。
整个平壤城,因忠勇军的到来,处处透着一种刻意的殷勤与谄媚,仿佛唯有如此,才能彰显对天朝上国的敬畏与顺从。
明军未登陆前,朝鲜王宫与朝堂上的气氛,是压抑的焦灼与隐秘的观望。
朝鲜国王夜里常从噩梦中惊醒,梦中不是清军的铁蹄踏破汉城城门,便是大明的雷霆之怒席卷半岛。
他对着铜镜,看着自己鬓边新增的白发,暗自思忖:清军虽退至山海关内,却仍如悬顶之剑,谁也说不清何时会再度南下;而大明这头雄狮,经李默一番整顿,威势日盛,可远水解不了近渴。
朝中官员更是各怀心思,有人偷偷与清军旧部暗通款曲,想着留条后路;有人则忧心忡忡,怕站队太早引火烧身。
私下里议论:“大明虽强,可远在天边,真能护得住咱们?若贸然亲近,惹恼了清军,怕是先遭了殃。”
连平日里最敢言的老臣,也只是对着地图长叹,劝国王“静观其变,莫要轻举妄动”
——那时的他们,对大明更多是敬畏里掺着疑虑,像揣着颗烫手的山芋,既不敢扔,又怕握得太近被烫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