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探子被他的举动吓到了,颤抖着声音:“回王爷的话,豫亲王战死在洛阳城外。忠勇军主将是黄得功,奴才还看见,队伍后面有二十门红衣大炮,还有一队火铳兵。”
听闻多铎战死洛阳城外,又得知忠勇军两万之众携二十门红衣大炮及火铳兵自潼关杀向西安,阿济格先是如遭雷击,满脸的难以置信,随即暴怒不已。
他双眼圆睁,猛地将手中的探子推翻在地,他咆哮道:“李默这逆贼,竟敢如此!多铎英勇善战,怎会……怎会死在他手!”
阿济格素来知晓多铎的军事才能,在他心中,多铎乃是清军的中流砥柱,多铎的战死让他既震惊又悲痛,更觉颜面无光。
稍作镇定后,阿济格迅速恢复了身为将领的冷静与果决。他即刻传令召集麾下所有将领。
阿济格站在大堂中央,面色阴沉得好似暴雨前的乌云,他扫视着众人,大声说道:“豫亲王多铎不幸战死在洛阳城外,此仇不报,我等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!如今忠勇军大兵压境,西安危在旦夕,诸位可有破敌良策?”
赫舍里·图伦站出来说道:“王爷,忠勇军来势凶猛,且有红衣大炮与火铳,我军若与之正面交锋,恐难取胜。不如暂且坚守西安城,凭借坚固城墙消耗他们的锐气,再寻机而动。”
阿济格沉思片刻,微微点头,又猛一抬头,目光坚定地说:“传我命令,即刻加强西安城的防御工事,所有士兵严阵以待,不得有丝毫懈怠!图伦,你负责督造滚木礌石,务必准备充足!”
接着,阿济格看向乌雅·巴图鲁,厉声道:“巴图鲁,你速去安排人手,监视忠勇军的一举一动,他们的行军路线、安营扎寨之处,本王都要了如指掌,若有差池,提头来见!”
随后又对纳兰·崇武说道:“崇武,派人前往周边各地,调集其余人马前来支援,务必在忠勇军到达之前,增强我军实力。”
安排完这些,阿济格握紧拳头,暗暗发誓:“李默,你既敢杀我大清王爷,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!”
此时的阿济格,虽心中悲愤交加,但作为清军在西安的主将领,他迅速调整状态,积极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。
崇祯十七年十月底,黄得功率领大军抵达西安城下。
首日,黄得功先命麾下士卒将大都督李默写给多尔衮的书信,以强弓劲弩射进西安城内,用来瓦解西安城清军的士气,同时激发城中居民潜藏的反抗情绪。
第二日清晨,黄得功将二十门红衣大炮在西安城门前依次摆开,炮口直指城门。
黄得功亲自来到阵前,对着城头高声喊话:“阿济格!你可知多铎那贼的首级已然送往扬州,供人观瞻。难道你也想步他后尘,成为下一个身首异处之人吗?”然而,城头上一片死寂,无人应答。
见此情形,黄得功眉头一皱,大手一挥,果断下令:“开炮!给我轰那城门!”刹那间,红衣大炮齐声怒吼,炮弹如流星般呼啸着砸向西安城门,轰鸣声震耳欲聋,硝烟弥漫。
至当天傍晚时分,在红衣大炮的持续轰击下,西安城墙终于不堪重负,轰然崩塌。一时间,尘土飞扬。忠勇军趁此良机,火枪齐发,密集的弹雨如狂风骤雨般朝着城头倾泻而去,压制住了清军慌乱射出的箭雨。
紧接着,刀盾兵如猛虎下山般,迅速冲向城墙缺口,为后续部队开路。火枪兵则紧紧跟随其后,一边前进,一边不断射击,与冲上来的清军展开激烈的巷战。
阿济格眼见局势已无法挽回,为了不使府库粮草落入敌手,下令焚毁府库。城中顿时火光冲天,浓烟滚滚。阿济格趁着这熊熊大火,带领着残余的清军,慌不择路地向北逃窜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