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静,破庙里只有油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,以及养母在里间均匀的呼吸声。杨树生和山花挤在那张破褥子上,各自想着心事,也渐渐有了睡意。
墙上那面小红旗,在黑暗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就在杨树生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,一阵极其细微、却又持续不断的窸窸窣窣声,钻进了他的耳朵。声音不大,但很清晰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墙角的老鼠洞里不停地挠。
他推了推身边的山花:“喂,你听……什么声音?”
山花睡眠浅,立刻醒了,侧耳一听,也皱起了眉头:“好像是……墙角那个洞?”
两人屏住呼吸,仔细倾听。那声音不像是老鼠,更像是指甲刮擦硬物的声音,还夹杂着一种……断断续续的、微弱的呜咽?
山花胆子大,蹑手蹑脚地爬起来,凑到墙角那个黑黢黢的老鼠洞边,把耳朵贴了上去。
“救……救命啊……”一个细若游丝、带着哭腔的声音,断断续续地从洞里传了出来,“上面……上面的朋友……帮帮忙……卡……卡住了……”
山花吓了一跳,猛地缩回头,瞪大了眼睛看着杨树生:“洞里……洞里有人说话!”
杨树生也惊得睡意全无,凑过去听。果然,那求救声虽然微弱,但真真切切!
“谁?谁在
洞里沉默了一下,然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和焦急:
“我……我是下水道的锦鲤……呜呜……被……被一根该死的破水管卡住了尾巴……动不了了……救救我……”
下水道的……锦鲤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