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不错!”
倒是马二炮,看到手中镶嵌的弓胎之后,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“嘿,你特么还真有两把刷子,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?”
看着马二炮手中镶了新弓胎的牛角,赵老八也是眼前一亮,忍不住给了马二炮一巴掌。
“滚蛋,就你那点还没有核桃大的脑仁子,能想到什么?”
马二炮转头骂了一声赵老八,随即转身又钻进了棚子里。
“八叔,这里头有啥玄机?”李越山就这点好处,不懂就问!
眼瞅着这俩老货都一脸兴奋的样,这里头肯定有门道。
“内胎借力,如果太过严丝合缝,受力的时候虽然紧实,但少了卸力的空间……”
赵老八娓娓道来,李越山这才反应了过来。
新弓胎虽然不能严丝合缝,但出力的时候有特意两端留出来的一截绞丝,完全不成问题。
而留出来的空隙,可以让新弓胎有一个卸力的空间。
这样一来,不管是成弓的受力程度还是使用寿命,都会得到极大的提升!
所以,其实赵老八一开始弄的模子并没有问题,而是马二炮听过李越山的构想之后,一开始就琢磨到了这一茬。
人们的固有印象中,铁匠似乎都是四肢发达脑子简单的人。
可实际上,越是这种看似粗犷的匠人,想要达到一定的水平,越是需要这种细致入微的心思才行。
李越山对于马二炮的观感,也从一开始到现在有了极大的改变。
“等着吧,这一茬比起之前还要费事的多。”
赵老八看着被马家哼哈二将守着的棚子,对着李越山开口说道。
他虽然不是铁匠,但和马二炮一起做活也不少了,自然明白相比起之前,后来的活计会更加耗费时间。
因为后来者,除了要精细之外,还要秉承着已经做出来的那一半东西矫正,时间自然就会花费的更多。
果然,这一等,就是三个多小时。
等马二炮再次从棚子里出来的时候,天色都已经擦黑了。
“唉呀妈呀,老了,干不动了!”
马二炮一头大汗的从棚子里走了出来,抬手将两半新弓胎交给李越山的时候,整个人的眼眶子都是红的。
当然,这不是激动的热泪盈眶,而是长时间紧盯着一个地方而用眼过度导致的。
“老绝户,饭准备好了没?酒是啥牌子的?”
被狗蛋扶着朝正堂走去的马二炮,转头看向灶房门口的赵老八嚷嚷道。
“准备好了,大白菜豆腐炖牛肉,酒是陇春!”
李越山端着一脸盆温水来到马二炮面前,笑着将一条毛巾递出去说道。
“嘿嘿,还是东家敞亮啊!”
听着李越山的回答,马二炮拿过毛巾,就着温水擦拭了一把凹凸不平的大圆脸。
虽然嘴上不饶人,但李越山却看得分明,这个能拎着铁锤满院子跑的男人,此刻接住一条毛巾的手都在微微颤抖。
赵老八也知道这家伙下了真功夫,也没有多还嘴,端着一大脸盆热气腾腾的白菜炖牛肉就进了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