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明重重叹了口气，对着电话又追问了一句：“小凯，你跟叔说实话，李茂才这变化，是不是跟你有关？”
岳凯举着手机，眼角余光瞥见站在一旁安静等候的张慧芳，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急。
王明这絮絮叨叨的劲头，什么时候是个头？
“王叔，您有话直说。”岳凯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敷衍，“我这边还有事。”
电话那头的王明立刻听出了端倪，话锋一转，语气变得格外热络：“小凯啊，叔不是催你，就是觉得咱们爷俩亲近，有啥好事可别忘了王叔。你看叔对你和老陈，那可是掏心窝子的好。”
岳凯暗自翻了个白眼，心里冷笑。屁的掏心窝子，没好处的时候躲得比谁都远，为了自己的利益，连他和老陈都差点当成筹码卖掉。若不是看在王小雨的情面，他早挂电话了。
耐着性子应付了几句，岳凯终于松口：“您是想要李茂才那样的效果吧？要是能再找到之前那两种药材，我顺手也帮您调理调理。”
“真的？”王明的声音瞬间拔高，眼睛亮得像探照灯，“好小子，叔就知道你心里有我！”
挂了电话，王明的笑容却倏地垮了下来。不对啊，之前那两种珍稀药材，明明被苏绾高价买断了，岳凯哪儿来的把握？
他猛地一拍桌子，脸色沉了下来：“这小子该不会是要跟苏绾联手？难不成是要变心，不打算靠我这棵树了？”
越想越觉得后怕，王明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骂骂咧咧：“吃我的住我的，现在倒学会背后搞小动作了，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！”
可骂归骂，他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：“立刻去查两件事，一是看看咱们附近还有没有之前那两种药材的货源，二是盯紧岳凯的行踪，把他最近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！”
另一边，岳凯挂了电话，转头就对上张慧芳温和的目光，心里顿时生出几分愧疚。他确实太久没来找张老师补习，枉费了人家一片真心的师生情谊。
“让您久等了，王叔那边有点琐事。”岳凯挠了挠头，语气诚恳，“以后我一定常来，您可别嫌我烦。”
张慧芳闻言，眼底的笑意更深了，轻轻摇了摇头：“谈不上烦，教书育人本就是我的本分。办公室我买了新茶，你过来尝尝？”
“好啊，好啊。”岳凯连忙应下，快步跟着张慧芳往办公室走，鼻尖还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，莫名觉得安心。
跟在身后的岳凯感叹道，“蜜桃老师”真不是盖的。
两人推开门的瞬间，就见靠窗的沙发上斜坐着一个人。正是张慧芳的闺蜜，教美术的刘梅。
她怀里抱着个速写本，手里捏着支炭笔，正对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，听见动静立刻抬了头。
当看到走进来的张慧芳，以及跟在她身后身形挺拔的岳凯时，刘梅的眼睛“唰”地一下亮了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，悄悄朝张慧芳递了个“我懂你”的眼神。
她心里瞬间炸开了锅：
这小子怎么又来了？
上次自己来送教案，推开门就见他俩凑在办公桌前看课件，慧芳的头几乎靠到岳凯肩上，岳凯手里的笔还无意识地碰了碰她的手背，那氛围黏糊得能拉出丝，要不是自己故意咳嗽一声打断，没准慧芳这丫头早就借着“讨论问题”的由头，和小男生更近一步了。
说是“献身”太夸张，可依着她对这小男生的痴迷劲儿，怕是早就盼着能多些亲近，连躲都懒得躲一下。
刘梅越想越觉得有趣。
自己这端庄了大半辈子的闺蜜总算开窍了，就是这小男生看着比她小好几岁，真不知道慧芳是怎么放下“老师”的身段，对一个学生动了心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