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雨正憋着一肚子气，听到岳凯突然冒出一句，整个人都愣住了，猛地转头看向岳凯，眼睛瞪得溜圆：
“岳凯？你是从哪知道‘牛郎’这词的？还想去那种地方？”
岳凯一脸疑惑地眨眨眼：
“牛郎怎么了？张慧芳老师说她经常去，就是跟人聊聊天、喝喝酒，说那里氛围挺轻松的。”
其实这些是岳凯在张慧芳的记忆里搜寻出来的。
“噗嗤——”
王小雨再也忍不住，一下子笑出了声。
刚才被那个女人勾起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，看着岳凯这副一本正经的懵懂模样，她心里真是又气又好笑。
这傻小子，怕是连“牛郎”是什么意思都没搞明白。
“表弟啊。”
王小雨强忍着笑意，伸手拍了拍岳凯的胳膊，
“你是真不知道牛郎是什么，还是装不知道？行，姐今天就带你过去长长见识。”
话音刚落，她一脚油门踩到底，玛莎跑车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，朝着市中心最热闹的酒吧街飞驰而去。
王小雨将玛莎停在酒吧门口，抬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现在才晚上七点。
这家以“夜猫子天堂”闻名的酒吧，不到九点绝不会掀开厚重的门帘。
她懊恼地拍了下方向盘，侧头看向岳凯，语气带着几分歉意：
“来早了，要不先去吃饭？”
岳凯没意见，跟着王小雨走进旁边一栋高耸入云的建筑。
银灰色的电梯飞速攀升，透明轿厢外的街景逐渐缩小成流动的光点。
当数字跳至“88”时，电梯门缓缓滑开，扑面而来的是带着香槟气息的暖风。
百米高空的旋转餐厅里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，车流如金色丝带缠绕在楼宇间，真有几分俯瞰众生的壮阔。
王小雨选了靠窗的位置，看着对面正在打量夜景的岳凯，忍不住弯起嘴角。
眼前的少年穿着她挑选的白衬衫，领口微敞露出健硕的肌肉，曾经被旧衣掩盖的挺拔身形此刻舒展得恰到好处。
明明来的时候还是只不起眼的“丑小鸭”，没多久的功夫，岳凯就蜕变得耀眼夺目，这种看着他一点点变好的感觉，让王小雨心里像揣了颗糖，甜得发胀。
她紧了紧双腿，感觉光看着岳凯，就让自己有些心绪不宁。
服务生递来烫金菜单，王小雨翻开时，岳凯不经意瞥了眼，只见随便一道前菜后面都跟着四位数的价格。
他刚想开口说不用点太多，王小雨已经熟稔地点起来：
“松露温泉蛋、低温慢煮牛排，再来份法式香煎鹅肝……”
每报一个菜名，服务生就在平板上飞快记下，最后王小雨合上菜单时，笑着问岳凯：
“还要加份奶油蘑菇汤吗？他们家这个很正宗。”
岳凯还没来得及回应，就听服务生轻声报出总价：
“一共六千八百元，请问需要开酒吗？”
“不用了，我们吃完还去酒吧玩呢。”
岳凯默默咋舌，这菜钱，老陈捡一辈子的垃圾估计都不够吃一顿的。
可看着王小雨期待的眼神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，只是点了点头。
“上菜快点！！”
菜很快上桌，每一道都像精致的艺术品。
松露温泉蛋卧在白瓷盘里，上面撒着闪着光泽的黑松露碎，用银勺轻轻敲开，橙黄色的蛋液缓缓流淌。
牛排只有巴掌大，煎得外焦里嫩，旁边点缀着两朵用胡萝卜雕刻的小花。
鹅肝更是小巧，躺在烤得酥脆的面包片上，淋着琥珀色的酱汁。
岳凯拿起刀叉，小心翼翼地品尝起来。
味道确实不错，可分量实在太少，几口下去盘子就见了底。
他正想再叉起最后一块牛排，抬头却撞见王小雨憋着笑的眼神。
“没吃饱？”
王小雨挑眉，拿起菜单又加了三份主菜，
“现在知道你饭量大了，下次我多点些了。”
岳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，刚想辩解，嘴角却沾上了一点酱汁。
王小雨见状，抽了张纸巾，自然地探过身，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唇角。
“吃慢点，没人跟你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