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凯指尖的力道忽然放缓，掌心悄然泛起一层微不可察的莹白光晕。
他看着张慧芳渐渐舒展的眉头，眼底闪过一丝幽光，体内仅存的那缕灵力顺着经脉缓缓聚于双目。
这是摄魂术，足以让敌人灵魂震颤。
“老师觉得好些了吗？”
他轻声问道，目光骤然变得深邃如潭，嘴角也露出了邪魅的笑容。
张慧芳刚要回答，视线与岳凯对视的刹那，突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。
仿佛有根无形的丝线缠上灵魂，将她的意识猛地拽入失重的旋涡。
耳边的时钟滴答声变得遥远，眼前的青年面容在光影中模糊成晃动的色块，她像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，瞳孔微微放大，陷入短暂的失神。
岳凯趁机催动魂念读取术，神识化作细如牛毛的丝线，顺着目光潜入张慧芳的灵魂深处。
这是他仅能施展的微末手段，每动用一次都会耗损本源。
丝线触碰记忆碎片的瞬间，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来。
初中数学公式、历史年代表、教学大纲细则……
还有王明塞钱时那副油腻的笑容。
“种下服从的种子。”
岳凯在心中默念，神识在她灵魂最柔软的角落轻轻一点。
那是个微小的印记，平时与普通念头无异，却会在他需要时苏醒，像藤蔓般缠绕住她的判断。
灵魂交融的刹那，张慧芳忽然晃了晃头，嘴角泛起迷离的笑意。
尘封的记忆闸门被悄然推开，她仿佛回到了二十岁那年的春天，和初恋男友并肩走在铺满梧桐叶的公园里。
男生穿着白衬衫，手里攥着两串冰糖葫芦，阳光透过叶隙洒在他脸上，笑容干净得像雨后的天空。
“你看那朵云，像不像你画的小猫？”
初恋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，伸手想帮她拂去发梢的落叶。
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脸颊的瞬间，那张熟悉的面容开始模糊、变幻，棱角渐渐变得分明，眉眼间的温柔沉淀成一种深邃的沉静，
赫然变成了岳凯的模样。
张慧芳依旧沉浸在回忆的甜蜜里，丝毫没有察觉恋人的变化。
她踮起脚尖，抢过岳凯手里的冰糖葫芦，笑着说：
“明明更像你偷吃蛋糕时沾了奶油的脸。”
“那我可要尝尝，是冰糖葫芦甜，还是你甜。”
岳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带着一丝戏谑的磁性。
张慧芳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，心跳像揣了只小兔子，“砰砰”直跳，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。
她假装生气地捶了他一下，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，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至心底，让她浑身泛起细密的战栗。
“你的手好软，像似的。”
岳凯把玩着她的手指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甲盖，
“真想把你藏进我的口袋里，每天揣着，不让别人多看一眼。”
那些平日里绝不会说出口的情话，此刻却自然而然地从唇边溢出：
“等你毕业，我们去爬山好不好？听说在山顶看日出，能一辈子在一起。”
“不止一辈子。”
岳凯握紧她的手，目光坚定，
“要一直一直在一起。”
张慧芳笑得眉眼弯弯，靠在他的肩头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。
岳凯握紧她的手，目光坚定得像要把她吸进去，
“我要每天清晨给你挤牙膏，晚上给你暖被窝，把你喂得胖胖的，这样就没人能抢走你了。
等到七老八十，我还要牵着你这双皱巴巴的手，告诉你，你掉的每一根头发，我都偷偷收在玻璃瓶里，那是我爱你的年轮。”
这个梦太过真实，太过甜蜜，让她舍不得醒来。
灵魂深处的悸动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，荡开一圈又一圈温柔的涟漪。
而现实中，岳凯看着张慧芳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，随即恢复了平静。
他能感受到她灵魂深处涌动的情愫，却并未放在心上，只是专注地读取着那些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知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