绯莎的房间……
白色的衣服被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,以及短裤。绯莎戴着那顶标志性的鲨鱼帽,她正屈指敲开一盒黑巧克力,指尖的猩红美甲与巧克力的深棕形成极具冲击力的对比。
“咔哒。”
她拈起一块巧克力抛向空中,动作带着杀手特有的精准感。巧克力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她微微仰头,正要张口接住——
“叩叩叩。”
敲门声骤然响起。
绯莎的眼神瞬间一滞,那枚巧克力便失了准头,“啪”地砸在她脸颊上,又骨碌碌滚落在地毯上。微凉的巧克力酱在她颧骨留下一道深棕痕迹,她低咒一声,双手摩擦了一下,声音里带着被打扰的愠怒:“谁?”
门外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,是引航者的语调,却又夹杂着一丝极其细微的电子嗡鸣,像老旧通讯器的杂音,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。
“是我,引航者。”
绯莎挑了挑眉,鲨鱼帽下的眼眸眯了眯。她记得这小子刚去欧泊,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而且这声音……有点不对劲。
她松开双手,起身时拖鞋碾过地毯,发出极轻的声响。走到门前,她没有立刻开门,而是透过猫眼看着外面的人影——确实是引航者的身形,甚至连那件标志性的灰色外套都一模一样。
“有事?”她拉开门,声音里的火气消了大半,只剩惯有的冷淡。帽檐下的视线却像扫描仪般,不动声色地掠过对方的脖颈、指尖,甚至是呼吸的频率。
假引航者站在门口,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困惑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:“绯莎,我……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语言。
“我从欧泊回来,总觉得心里发慌,想来找你聊聊。”
他的眼神很“真诚”,甚至带着引航者惯有的局促感。但绯莎的瞳孔却猛地一缩——她看见对方在低头时,耳后掠过一道极淡的金属反光,像某种微型装置的边缘。
“聊聊?”绯莎嗤笑一声,侧身让他进来,鲨鱼帽的边缘擦过门框,发出细微的摩擦声
“进来说。顺便,把你那‘慌’的理由,好好掰扯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