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*噗噗!**两个正试图架设RpG火箭筒的士兵胸口几乎同时绽放出血洞,火箭筒歪倒在一旁。
***噗!**一名躲在卡车残骸后、操作重机枪的射手头盔上出现一个清晰的孔洞,机枪声戛然而止。
她的射击没有浪费一颗子弹,每一次枪响都意味着一个关键目标的陨落。她在混乱中精准地收割着敌人的军官、重火力手、试图组织攻势的士官,如同一柄无形的死神镰刀,冰冷地切割着越军进攻的锋芒。她的存在,为摇摇欲坠的防线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火力压制和精神支撑。
唐豆紧紧跟在她身边不远处的另一个掩体后,脸色苍白,但眼神异常坚定。他手中的步枪也在不断开火,虽然准头远不如张胜寒,但他死死咬着牙,将张胜寒打伤的敌人补枪,或者压制试图靠近的散兵。他时刻注意着张胜寒的动作,在她更换弹匣的间隙,飞快地将一个新的、压满子弹的弹匣塞到她手边。
铁路和王国安则如同两头发狂的猛虎,在防线最吃紧的地段来回冲杀。铁路的狙击步枪专打远处试图架设迫击炮或重机枪的敌人,每一次沉闷的枪响都伴随着一个威胁的消除。
王国安则抱着他那挺班用机枪,哪里敌人最密集,他就出现在哪里,用狂暴的火力将冲锋的浪头硬生生打回去!他浑身浴血,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,怒吼声与机枪的咆哮混杂在一起:“来啊!狗崽子们!尝尝爷爷的子弹!”
战斗进入了最惨烈、最胶着的阶段。每一寸土地都在反复争夺,每一条战壕都在浴血厮杀。硝烟遮蔽了天空,鲜血浸透了大地。
镇子口这片焦土,彻底变成了吞噬生命的巨大磨盘。敌人的支援部队如同无穷无尽的潮水,一波接一波地涌来,而守军则如同磐石,在张胜寒这柄最锋利的刀刃和无数战士用生命铸就的堤坝前,进行着最后的、也是最残酷的抵抗。胜负的天平,在血与火中剧烈地摇摆。
当最后一抹残阳如同凝固的鲜血般涂抹在硝烟弥漫的天空时,山口方向的枪声、爆炸声、嘶吼声终于彻底沉寂下来。不是间歇,不是停顿,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、绝对的死寂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硝烟味、浓烈的血腥味、皮肉焦糊的恶臭以及泥土被反复烧灼后的特殊腥气。镇子口,以及向外延伸至山口的大片区域,已彻底沦为一片焦黑的、遍布弹坑和残骸的修罗场。
战斗结束了。敌人那支疯狂的支援部队,连同之前被重创的残兵,被彻底歼灭在这片他们妄图攻占的土地上。代价,是守军几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。
放眼望去,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完好的。
*轻伤员:随处可见缠着渗血绷带的胳膊、额头、胸口。军装被弹片撕裂,露出翻卷的皮肉和暗红的血迹。有人拄着步枪勉强站立,有人互相搀扶着,步履蹒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