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生就把昨天陪林烽出洞散步的事情,详细报告了一遍。
李真人神色一变,恼声道:“你们这些年轻人,真是不知轻重,竟然把我的话,当耳边风。”
石生惶恐地跪下,恳求道:“师伯恕罪!弟子只是觉得,师哥气闷烦躁,就陪他散散步而已,哪知道他会得病……”
李真人喝道:“什么得病!修炼之士,住在仙境之内,会得风寒吗?”
石生怔怔地抬起头:“师伯,那师哥得的,到底是什么病?”
李真人沉声道:“是有人施邪术,暗算他!
你不想想,鸟儿在仙境中,从不随便拉屎,却偏偏在林烽的身上拉屎。
晾的衣服,又怎会生虫?
这些异象发生,你们怎么就没有一点警戒之心呢?”
石生顿时哑口无言。
李真人叹气道:“起来,陪我去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石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,陪着李真人,去探望林烽。
………………
但此刻的林烽,已是面如金纸,黑色之气盖顶,好像喝醉酒一般,倒在竹榻上,人事不省。
石生顿时大惊失色,急忙呼喊林烽。
李真人心里一紧,暗叫不妙,连忙大声吩咐:“喊他没用!快把他抬到倚仙宫去,让我作法,查查怎么回事。”
“好!”
石生迅速抱起昏迷的林烽,朝着倚仙宫飞奔而去。
一到地方,就赶紧撞钟,召集峨嵋派的同门。
凝碧崖那边,警钟声一响,整个门派立刻骚动起来,大家都紧张地戒备着。
朱雀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第一个冲进了宫中。
此时,李真人正在准备施法。
他立刻传令给朱雀,让她召集九名峨嵋门人,按照八卦方位站好,手持长剑,严阵以待。
其余的人,则负责在宫外警戒。
李真人把昏迷的林烽,横放在九宫阵中,袍袖一挥,用一片金光罩住林烽的全身,但这只是保护措施。
现在最关键的是,得弄清楚是谁在施展邪术,又是在什么地方施的邪术。
不久,李真人布置好法坛,手持长剑,踏着罡步,施展起了道家至高无上的心观术。
只见坛上升起一团白光,悬在半空。
李真人口中念念有词,长剑一点白光,顿时变成了一面明镜。
可奇怪的是,镜中一片漆黑,什么也看不见。
就连施术的地方,都不知道在哪里。
李真人有点纳闷,心道:这心观术,无论远近,从来没有失败过,今天怎么会一片漆黑呢?
除非那地方,没有光线,施术的人藏在地下。
想到这里,李真人心念一动,再次施法。
………………
这次,镜中的景象变了。
原来的一片黑蒙蒙,突然变得明亮起来。
只见高山丛林,还有穿着树叶的苗人,正在走动。
李真人立刻明白,这地方是在苗疆,但他好像从未去过。
苗疆太大了,该从哪里找起呢?
他心念一转,突然想起了神雕佛奴,立刻道:“石生,快去把神雕佛奴找来!
让它认一下镜中的地方,去苗疆找找。”
石生猛点头,像飞一样出了洞。
李真人拿出一葫芦的丹药,递给朱雀,叮嘱道:“每隔两个时辰,就撬开林烽的牙关,喂他一粒丹药,别让他的身体状况恶化。”
“好!”朱雀点点头,神情凝重。
其实,李真人有点多虑了。
林烽自从服下阴阳神魔炼制的升仙金丹后,身体已经远超同辈。
否则,他中了降头术,哪能支撑到现在。
石生很快找来了神雕。
没过多久,神雕立刻飞走了。
它已经深通人性,有了仙道的基础,所以赶紧飞往苗疆,去寻找镜中的地方。
李真人收了法,命令峨嵋弟子严密戒备。
然后,他对石生和朱雀道:“现在只有等神雕佛奴回来,我们再做打算。”
朱雀已经急得像泪人儿一样,哀叹道:“师伯,林烽弟的病势,到底要不要紧啊?”
李真人叹息道:“七天之内,他没有危险……七天之后,就难说了。
仙道也有极限,好邪法术各有玄奇,无穷无尽。
查不到根底,就是掌门人回来,也是无能为力。
你们……稍安勿躁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