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屏息,寒意顺着脊背爬升。
牢房众人耳边在这一瞬似乎都听到了鬼泣的声音。
所有人身子都不由瑟缩了一下。
“话说南山城外,有户贫苦人家。哪家有位极其漂亮的姑娘,名唤九儿。”
陈北没有关注早已瑟缩的众人,直接开口讲道。
“她命薄如纸,父母早亡,独守着一间破屋几亩薄田。
她生得极好,不是富贵牡丹,是那山溪边独自俏立的野百合,清冷,怯弱,却又带着一股不肯低头的韧劲儿。
十里八乡有不少后生爱慕,九儿却只盼个真心实意待她、能安稳度日的良人。”
“苍天倒也不算全然无情。一个外乡来的年轻木匠出现了,手艺精巧,性子憨厚,见了九儿只会搓着手憨笑。
两人心意相通,很快定了亲,择了吉日,只待秋收后拜堂成亲。
木匠开始亲手打造新婚的家具,刨花飞扬,每一片都像是喜悦的碎片。”
陈北的语速放缓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。
“可这世上,好物总不坚牢,彩云易散琉璃脆。
城内新来的知府,听说九儿的绝色,便来到城外小九的村子,见到九儿的第一眼,就被九儿吸引。
“人间尤物!”知府色心大起。
自见九儿一面之后,对九儿就茶不思饭不想,日渐消沉。
就在九儿即将嫁作人妇的前夜,他那龌龊心思再也按捺不住。
他夜里踹开了九儿家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……”
牢房里静得可怕,连呼吸声都几乎消失了,只有故事在阴冷的空气里蔓延。
“翌日天明,邻居发现时,九儿浑身青紫,双目塌陷,四肢扭曲,浑身赤裸躺在染血的床上。
眼睛睁得极大,直勾勾地望着门外,任谁也无法令其阖上。那眼神里,是滔天的冤屈和刻骨的绝望。”
陈北讲到这里,目光看向刚被关押进来的一名官员身上,目光中尽是阴寒。
也就在此刻,牢房中又刮起一阵阴风,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。
“九儿?死了?”一个狱卒开口问道?
“被哪个知府杀了?”
陈北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讲道
“木匠得知噩耗,跌跌撞撞赶来,见此惨状,抱着九儿冰冷的身子,哭得撕心裂肺,三日三夜,泪尽血流,
最后一口心头血喷出,生生哭死在了九儿身旁。
村里人叹息着,将这对苦命鸳鸯草草合葬于村后的乱葬岗边,指望他们黄泉路上做个伴。”
“那狗官呢?”一个沙哑的声音忍不住问道,带着压抑的愤怒。
“他?”
陈北冷笑一声,笑声中尽是嘲讽
“他是知府大人,是青天大老爷,村里人报官,他上下嘴唇一碰,便说是小木匠杀人,当事人都死了,也没百姓追着不放?他依旧做他知府大人,日子毫无波澜。”
“但很快,怪事便接连发生了。先是村子的鸡鸭牲畜,一夜之间全部暴毙,后来,小九所在村子里的村民,也全都惨死,无一例外都是被活活掐死的,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一个黑色鬼手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