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开远伯又去打理他的爵田了?昨天出城的难民都没回来?”李章睡眼惺忪地问道。
“是的,殿下!不光如此,昨天城内突然出现的抢少女、抢孩子的事,也是开远伯指使的。”
李章眉头紧紧皱起,心中暗自思忖:
‘开远伯到底想干什么?这个时候他不该老老实实待在伯爵府吗?如此上蹿下跳,究竟在搞什么名堂?’
怀远侯府内。
“爹,我要杀了那个畜生,我要报仇!”
张叙白面色苍白如纸,躺在床上,满目憎恨地对着坐在床边的怀远侯张天虎声嘶力竭地喊道。
张天虎看着已然成为废人的儿子,心疼不已。
“好!白儿,你放心,爹一定会为你报仇的。你就安心去吧,爹一定会拿陈北的脑袋来祭奠你……”
说着,张天虎缓缓站起身,俯身伸手朝张叙白抓去。
张叙白虽然身体残废,但他并不想死。
“爹,爹,爹,你要干嘛?”
他疯狂地挣扎着,拼命往床里面挪动身子。
然而,双腿已废的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?一切不过是徒劳罢了!
张天虎紧紧扼住他的脖颈,眼中含泪,声音颤抖:
“白儿,莫怪爹爹心狠,爹爹也不忍心见你终日如此痛苦。
爹爹此番所为,皆是为了你好。
你也不想日后每日都听到别人说怀远侯世子乃是无根之人,沦为世人笑柄吧!
你便安心去吧,爹爹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。”
“爹......爹....爹.....”张叙白疯狂挣扎,发出绝望的呼喊,可一切都是徒劳。
张天虎闭上眼睛,两行清泪缓缓流下,手一用力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张叙白就此气绝身亡。
都说虎毒不食子,可张天虎为了复仇还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张叙白!
陈靖听闻怀远侯府挂起了白幡,心中顿时暗叫不好。
张叙白活着远比死了对陈北更有利。
如今张叙白死了,对陈北来说极为不利,愤怒的张天虎极有可能走极端,对陈北不利。
他急忙调遣府上所有护卫,直奔城外爵田,希望能在怀远侯有所行动之前,把陈北带回京城伯爵府。
此刻的陈北,并不知京城发生的这一切。
他看着眼前昨晚离开时还未封顶,如今却已全部封顶的一片土窨子,不禁有些发愣。
“你们昨晚都没睡觉吗?”陈北问道。
“嘿嘿,伯爷这不您刚走,我们就在建好的土窨子里住下,实在太暖和。
想到城里还在受冻的妻儿父母,大家就没忍住,昨晚连夜点着火把,便把剩下挖好的土窨都搭上了顶棚。
不过,伯爷放心,昨晚也有兄弟在休息,今天白天他们会接着建暖炕,不会耽误事儿的!”
一位魁武难民憨笑解释道。
陈北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好!好,你们辛苦了。都吃早饭了吗?吃过了就去睡觉休息,我现在派人回城,把你们的妻儿老小全都接过来。”
“不用,不用,伯爷,您为我们已经做了太多了,我们自己跑一趟就行!”众人纷纷推辞。
陈北坚定地摇头:
“听我的!都去睡觉,你们放心,我肯定会把他们全都安全带过来!”
说完,他翻身上马,坐在马上大声说道:
“都给我在这里等着,我去皇庄一趟,回来要是没看到你们在炕上睡觉,我会把你们全都赶出去!”
说完,又看向带来的护卫,命令道
“你们在这里看着他们,谁要是敢离开,就给我记下来,以后禁止他们进入这里!”
“是,伯爷!”护卫们齐声应道。
皇庄距离爵田只有三里路,骑马转瞬即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