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复心神后,他接通了艾玛的专用线路:议长女士,我接到了不少布罗战舰舰长的通讯。”
“他们请求投降。
通讯器那端沉默了两秒:让他们来佩尼尔格曼。记住,是请求投降,不是和平谈判
“...我会告知他们的。”
燃烧的街道上,八岁的蒂米蜷缩在倒塌的广告牌下,怀里抱着已经不会动的布偶熊。他的左腿被钢筋刺穿,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。
天空中的爆炸还在继续,但奇怪的是,那些最新撞来的一艘战舰在最后一刻偏转了方向,冒着黑烟坠向城外的荒漠。
一队穿着白色制服的人突然出现在废墟间,他们胸前的金色徽章在火光中闪闪发亮。
快!这边还有活着的孩子!
蒂米感觉有人轻轻抱起了他,那人的制服上绣着两个漂亮的字。
虽然他还不认识,但那将是未来帝国最尊贵的标志:
【女皇近卫军】
第二天清晨,城市上空的黑烟仍未散尽。议会大厅内,艾玛站在主席台前,身后的全息画面中是被战舰残骸砸穿的城东工业区,火焰仍在废墟间肆虐。
诸位议员,她的声音低沉而沉重,就在昨天,我们亲眼目睹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恐怖袭击。
克罗克,这个丧心病狂的战争罪犯,宁愿拉着自己的同胞陪葬,也不愿接受和平。
她的目光扫过全场,议会大厅鸦雀无声。
但更令人痛心的是,艾玛的声音突然提高,我们中的某些人,至今还在为这些暴徒辩护!
她的视线如刀锋般刺向老议员科尔。
原因无他,科尔昨天为了增强自己的话语权,为那些新投降的,追随克罗克的布罗人说了几句好话。
或许他只是想结个善缘,但他的表态已经影响到了艾玛的计划。
科尔猛地站起身:议长女士,您这是什么意思?
艾玛没有回答,只是再次切换画面。这次显示的是布罗战舰的投降通讯记录,以及那些舰长跪地乞求的画面。
看看这些懦夫!艾玛冷笑道,他们跟随克罗克发动袭击,又在最后时刻背叛自己的指挥官。这样的种族,值得我们信任吗?
“你们谁敢保证,他们的投降不是伪装?”
“你们谁敢保证,他们不会在我们放松警惕后,在我们的身后捅我们一刀?”
议会大厅顿时骚动起来。
我提议,艾玛的声音压过嘈杂,即刻通过《战时特别管制法》,将所有布罗降兵集中监管。同时,为了更好的应对克罗克后续的自杀式袭击以及布罗降兵动乱的可能,将议会的人事任免和行政权收归战时内阁,并暂停议会的一切立法权。
“接下来,地联所有的指令,只能出自由议长领导的战时内阁,直到克罗克的威胁被彻底清除!”
这违反宪法!科尔拍桌怒吼。
宪法?艾玛讥讽地笑了,宪法能阻止克罗克的战舰撞向我们的城市吗?宪法能救回那三万条无辜的生命吗?
她转向全场:举手表决。
城郊临时收容所,一个布罗军官站在铁丝网围栏内,看着外面荷枪实弹的地联士兵。他身后是数千名投降的布罗战士,所有人都被剥去了军装,换上统一的灰色囚服。
加科尔大人,年轻的布罗战士低声问道,他们会怎么处置我们?
加科尔没有回答。
他的目光越过围栏,望向远处正在搭建的巨型全息屏幕,上面正在直播议会表决的实况。
当看到三分之二的议员举手通过法案时,他闭上了眼睛。
他们会给我们一条活路,他轻声说,但代价是永远跪着走。
地联全境,艾玛的身影出现在每一块屏幕上。她不再穿着议长的制服,而是一身笔挺的黑色军装,胸前别着一枚金色的鹰徽。
地联的公民们,她的声音铿锵有力,从今日起,地联进入军事管制状态。所有行政权力收归战时内阁。
画面切换至燃烧的城市废墟:为了纪念在这场袭击中牺牲的无辜者,也为了应对我们共同的威胁。”
“我决定,顺应地联民众的意志,重建一个更强大、更团结的新秩序!
她停顿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:任何试图破坏这一秩序的行为,都将被视为叛国罪!
......
某秘密会议室内,艾玛的十位心腹围坐在长桌旁。桌上摊开着一份名单,上面列着数百个名字。有议员,有军官,还有知名媒体人。
第一批清洗名单,情报部长低声道,都是明确反对您的人。
艾玛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:处理干净些,做成意外。
她转向宣传部长:舆论准备得如何?
已经安排好了,宣传部长调出一组数据,三家主流媒体明天会同时发表社论,呼吁建立强有力的新政体。
艾玛满意地点头:加冕仪式定在下个月初。礼器准备好了吗?
侍从捧出一个精致的匣子。匣盖开启的瞬间,室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那是一顶镶嵌着七颗巨大彩色宝石的皇冠,在灯光下熠熠生辉。
凯蒂兹皇冠,艾玛轻声念出这个名字,指尖抚过宝石,以我出生的小镇命名吧。
佩尼尔格曼城,平民区。
八岁的蒂米蜷缩在临时医疗站的病床上,他的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。全息电视里正在播放艾玛的演讲,当镜头扫过她胸前的金鹰徽章时,护士们纷纷低头行礼。
那是什么?蒂米小声问道,“那不是议长女士吗?为什么穿的和平时不一样呀?”
年长的护士摸了摸他的头:那是新帝国的标志,孩子。
蒂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窗外,一队士兵正在张贴新的公告:
【即日起,所有布罗降兵编入赎罪军团,未经许可不得进入主城区】
【原议会建制解散,由战时内阁接管一切权力】
【反抗者,杀无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