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室内只剩下凌烬和萧远山两人。
萧远山走到凌烬面前,目光如炬地看着他:“小子,怕不怕?”
凌烬迎着他的目光,坦然道:“怕,但更怕三万弟兄冤沉海底,怕家国沦为野心家的玩物。”
“好!有种!”萧远山拍了拍凌烬的肩膀,力道沉雄,“这才像凌战的孙子!记住,无论这潭水有多浑,有多深,你只管往前闯。天塌下来,有老夫给你顶着!萧家,还没到任人拿捏的地步!”
这番话掷地有声,带着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霸气,让凌烬胸中热血沸腾。他重重抱拳:“末将明白!定不负世伯厚望!”
不久,萧煜带着一个人回到了密室。此人身材矮小瘦削,穿着一身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灰色布衣,脸上戴着一个毫无表情的木质面具,只露出一双死水般沉寂的眼睛。他走路无声无息,仿佛脚不沾地,正是萧远山口中的“影奴”。
“王爷。”影奴的声音嘶哑难听,如同铁片摩擦。他对萧远山躬身行礼,态度恭敬至极,但对旁边的萧煜和凌烬,却视若无睹。
“影奴,有件事需要你去办。”萧远山将那块黑色令牌递给他,“去城西鬼市通幽阁,查清此物来历,以及最近是否有人打听‘龙脉之眼’的消息。必要时,可以动用一切手段。”
影奴接过令牌,只看了一眼,那双死水般的眼睛似乎波动了一下,但迅速恢复平静。“属下遵命。”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,将令牌收起,身形一晃,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密室阴影之中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凌烬心中暗惊,此人的隐匿和身法,堪称绝顶,恐怕不在他之下。镇北王府底蕴之深,果然非同小可。
“影叔他……曾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影,后来遭逢大变,被祖父所救,便立誓效忠王府,掌管暗卫。”萧煜轻声向凌烬解释,语气伤感,“他……很少以真面目示人了。”
凌烬默然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伤痛。
影奴的效率极高。当天下午,他便带回了消息。
“令牌材质为阴魂木,产于极阴之地,上面的符文是早已失传的幽冥文,常用于一些邪异的祭祀或契约。通幽阁掌柜见到此令牌后,态度恭敬,称其为幽冥引,是进入某些特殊拍卖会的凭证。至于龙脉之眼,近半年来,确有几波神秘人在鬼市高价求购相关古籍或线索,但都无功而返。”影奴的声音毫无波澜地汇报着,“另外,属下在鬼市听到了一个传闻,皇宫大内,近日似乎丢失了一件与星象堪舆有关的古物。”
皇宫失窃?
与星象堪舆有关?
凌烬和萧煜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。难道“辰砂”的触手,已经伸进了皇宫大内?
“还有,”影奴补充道,“属下在回来的路上,察觉到有血滴子杀手的踪迹在王府附近出现。他们似乎在监视。”
血滴子!
血铃的同伙!
他们果然没有放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