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，夜宴上的刺杀……”凌烬联想到乌木台的异常。
“很可能是一场戏。”萧煜冷声道，“乌木台与赫连铮并非一心，他或许想借刀杀人，除掉赫连铮，嫁祸给我大夏，同样能达到引发冲突的目的。而赫连铮将计就计，借此向我朝施压。北漠内部，也是矛盾重重。”
局势果然错综复杂，如同一团乱麻。
“那我们该如何应对？”凌烬感到压力巨大。
“当务之急，是确保北漠使团在京都期间，不能发生足以引发战争的大事。其次，要尽快查明辰砂的真实身份和具体计划。”萧煜思路清晰，“我们需要证据，铁证，才能扳倒朝中的保护伞，为你平反，也为大夏除害。”
她看向凌烬：“凌将军，你对北漠军制、将领习性极为了解，又曾在北境作战多年。由你暗中调查赫连铮使团和辰砂的线索，再合适不过。我会为你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持和掩护。”
凌烬点了点头，这正是他想要的。潜入敌营，探查情报，本就是他擅长之事。
“此外，”萧煜沉吟片刻，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，递给凌烬，“这里面是一枚清心丹，乃玄微真人所赐，能宁神静气，抵御一定程度的精神侵蚀。北漠国师乌木台精通精神秘术，你与他接触，需万分小心。此丹或可在关键时刻保你灵台清明。”
凌烬接过玉瓶，触手温润，知道这是珍贵之物，郑重收下：“多谢郡主。”
“不必言谢，我们现在是盟友。”萧煜站起身，走到书案前，铺开一张京城详图，“我们来商议一下，下一步的具体行动方案。赫连铮经此两刺，必然更加警惕，但其活动也会受限，这是我们接近和观察的机会……”
烛光下，两人头挨着头，在地图上指指点点，低声商议。一个是被冤屈的将军，一个是肩负使命的郡主，两个本该毫无交集的人，因为共同的敌人和目标，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。
窗外，夜色更深，黎明前的黑暗，往往最为浓重。
而在这黑暗之中，一丝微弱的火苗，已经悄然燃起。
凌烬没有注意到，在他全神贯注于地图时，萧煜偶尔看向他的眼神中，除了盟友间的信任与期待，还有更深沉的情愫。那情愫，或许连她自己，都尚未完全察觉。
与此同时，远在鸿胪寺别馆的赫连铮，正抚摸着臂膀上包扎好的伤口，眼神阴鸷地看着面前一份密报。密报上只有简单一行字：
“鱼已入网，火已点燃。静待风起。”
落款处，是一个用特殊药水绘制的辰砂色印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