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一声怒吼,杨飞云猛然拔出金钱剑。此刻这把法器已彻底报废,再也发挥不出半点威力。
望着被自己亲手摧毁的金钱剑,杨飞云露出癫狂的笑容。尽管伤口仍在流血,但这些都已无关紧要。
张峰,你的本事全靠这把剑。如今它已毁,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!
杨飞云高举废剑,满脸掩不住的得意。这反而让张峰觉得更有趣了。
杨飞云,我曾以为你是个聪明人,现在看来大错特错——你简直愚蠢透顶。
说着,张峰又取出数把金钱剑。杨飞云先是一惊,随即强装镇定,认定这只是张峰的虚张声势。
你以为我的实力依赖这把剑?殊不知正是因为我在,这些金钱剑才能发挥威力。
不仅杨飞云,许多不了解张峰的人都抱有这样的误解。他们忘了,身为天师级人物,张峰即便赤手空拳也能轻易降服鬼物。
记住这句话:作恶多端必自毙。
话音刚落,张峰操纵数把金钱剑同时腾空而起。见到这个场面,杨飞云立即明白自己绝非对手。若还不逃,今日必将命丧于此。
杨飞云顾不得其他,凝聚全身阴邪之气攻向张峰。这一击虽伤不了对方,但求趁乱脱身。
眼见对方负隅顽抗,张峰嘴角噙着冷笑,袖中金钱剑应声而出。剑身铜钱叮当作响,如受指引般直取杨飞云咽喉。
爆裂声猝然炸响,气浪将张峰逼退半步。待烟尘散尽,地上只余半截撕裂的衣角。
倒是小瞧你了。张峰攥紧拳头,指节发白。阴气仍在巷弄间盘旋,昭示着未完的杀局。他眼底寒芒微闪——除恶务尽的道理,迟早要让那厮用命来悟。
钟邦撞开腐朽的校门时,左臂已呈不自然的青紫色。鸦群利爪留下的血痕里渗出黑稠毒血,将制服浸得斑驳。
你撑得住吗?碧心攥着纱布的手在发抖。孩童们的啼哭声从地下室隐隐传来,像钝刀磨着神经。
无妨。他抹去额角血汗,剑柄在掌心硌出深痕。走廊尽头的铁门咣当作响,某种粘稠的爬行声正贴着墙根蠕动。
好的,我将按要求
钟邦强撑着站直身体,尽管呼吸还有些不稳,却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:我只要缓一会儿就好,马上能继续上路。
他清楚自己已到极限,但身后这群人的安危全系于他一人。钟伯暗暗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阿邦......碧心的呼唤里带着颤音。恐惧像潮水般淹没她,连最简单的思考都变得困难。
突然,窗外再度响起刺耳的鸦鸣。众人顿时绷紧神经,连呼吸都凝滞了。
现在要怎么做?碧心六神无主地看向钟邦。那些黑压压的鸦群仿佛永无止境,光听着拍打翅膀的声音就让人头皮发麻。
别怕。钟邦挺直腰板。此刻他就是所有人唯一的依靠。当鸦声渐弱时,钟邦眼中闪过惊喜:是张道长!他来找我们了!
熟悉的身影穿过晨雾走来,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。张峰环视众人,见孩子们都安然无恙,眉间的凝重才消散些。
跟我走,外面安全了。张峰简短的话语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。
杨飞云他......钟邦迫不及待地追问。
重伤逃脱。张峰望向饿得蔫头耷脑的孩子们,先离开这里。
(张峰感觉已经流逝了太多光阴,望着这些小脸蛋,他明白孩子们定是饥肠辘辘。
七姐妹堂突然挤进这么多人,钟君也有些手足无措。她虽然素来精打细算,但眼前这光景已容不得计较这些。
杨飞云真是个疯子!把事情搞到这种地步,要是这些孩子的爹娘有个闪失,孩子们该咋办?钟君看着孩子们的模样,心疼得直揪心。她和钟邦从小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,实在见不得这种场面。
姐,你轻声些。这些孩子今天受的惊吓够多了。钟邦理解姐姐的愤怒,但不愿让孩子们听见这些。
别以为他们年纪小就不懂事,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变故,早就把所有人都折磨得心力交瘁。
哎,我都明白。你去瞧瞧孩子们的吃食够不够,不够咱再想辙。钟君清楚七姐妹堂存粮有限,突然多了这么多张小嘴,确实吃力。
我这就去。就是不知道师父那边怎么样了,这都啥时辰了还没回来。钟邦忧心忡忡,眼下乱成一团,真不知何时是个头。
此时毛小方正往回赶,心里始终放不下镇上的事。出来这么久,也不知究竟如何了。
师父,我总觉得镇上情况不妙。咱们现在回去真的管用吗?阿帆也是愁眉不展。虽说四方大战已成定局,可他总担心杨飞云会来搅局。
事已至此,我们不得不回去了。况且阵法已成形,这头倒不必担忧。可镇上怨气久久不散,实在难以预料会发生什么变故。
毛小方眉宇紧锁,满心忧虑,唯恐再生枝节。
师徒二人一路交谈,转眼已至镇口,恰遇匆忙赶回的孔雀大师与红袍火鬼。
你们也回来了?镇上情形可曾目睹?红袍火鬼迫不及待追问。
他们在山上便察觉异常,见雾气翻涌如沸,显然战况激烈。
正是目睹异状才急速折返。方才观天象,恐有大祸临头。毛小方语带沉重。这正是他急切归来的缘由——此事远比预想复杂。
杨飞云为达目的已然丧心病狂,镇民生死于他眼中贱如草芥。此人执念深重,唯求一己私欲得偿。
此等行径令毛小方深恶痛绝。为一己之私戕害无辜,罪不容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