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(1 / 2)

“杨先生就帮帮我们吧,您这样深藏不露的高人,上次拜访时,我还瞥见您收藏的那些精巧法器,可都是风水界难得的珍品呢。”

张峰不知何时已站在道观外,当着毛小方的面脱口而出这番话,让杨飞云暗自皱眉。

他确实私藏了几件秘宝,但这些为逆天改命而备的物件,本不该现于人前。自打决心扭转命格,杨飞云早将代价抛诸脑后——只要挣脱眼下困局,往后荣华富贵自是唾手可得。

“二位既如此诚心相邀,杨某再推辞反倒不识抬举了。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,但凭差遣。”杨飞云拱手应承,面上带笑,指节却暗自攥得发白。

第四百一十七回暗涌

张峰这副嘴脸,着实令他心头火起。若非这厮半路搅局,大计何至于横生枝节?

茅山派当代翘楚的名号,杨飞云不是没听说过。年纪轻轻便青出于蓝,本该是个值得笼络的人物。可惜......他眯眼打量着对方道袍上的云纹,杀意如潮。

“有杨先生这句话,甘田镇的百姓总算有救了!”张峰抚掌大笑,话锋却藏着钉子,“毕竟您在此扎根多年,总不忍心看它化作鬼城吧?”

杨飞云捻着袖中暗藏的蛊虫,笑意越发深邃。看来那对草包官员还算识相,既如此......且陪这两个牛鼻子演完这场戏。

或许张峰能施展某些极端手段,但他认为自己对毛小方足够了解。以毛小方的性格,绝不可能若无其事地与自己交谈。

眼下最紧要的是解决酒井这个祸害。此人恶贯满盈,更握有一柄邪异魔刀。想必你也知晓红袍实为半鬼仙之体,那魔刀却能直接刺穿其身躯,造成无法愈合的创伤,此事非同小可。

张峰主动提及魔刀时,杨飞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芒。

这柄魔刀正是他所求之物。若能得此刀,必将实力大增。虽说是邪物,但蕴含的强大力量与吸收怨气的特性,对杨飞云而言实乃稀世珍宝。

此人竟持有如此凶器,确实不能久留。不过要铲除他并非易事。杨飞云假意附和,心中早已盘算着如何夺取魔刀。

关于酒井,我还推算出他与于员外有过节。

张峰此言令杨飞云忆起往事。作为于员外心腹,他深知这位东家年轻时也作恶多端,所有隐秘都逃不过他的耳目。

确有此事。当年于员外强占了酒井的某件宝物。以酒井睚眦必报的性格,定想重建其帝国。看来此物对他至关重要,我们不妨去找于员外。

杨飞云献策道。

于员外岂是易于相与之辈?虽说碧心姑娘性情温和,但她父亲与女儿截然相反。毛小方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。在于员外眼中,利益永远高于一切。

毛小方皱着眉头,抬手在鼻尖前扇了扇风。这人身上浓重的铜钱味让他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,实在不愿与八零零多打交道。

你这榆木脑袋!钟君突然从里屋转出来,簪子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晃出凌厉的弧线,明摆着的事——直接摊牌说清楚,就他那些命根子似的宝贝,还怕他不松口?

她抱臂斜倚在门框上,绢帕在指尖转得飞快。方才三人的对话她听得真切,这些大男人弯弯绕绕的心思,在她看来简直蠢得可笑。

钟姑娘,毛小方喉结动了动,粗粝的掌心在道袍上摩挲出细响,姑娘家做好分内事便够了。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,看着对方瞬间绷直的背脊,忙又补充:我是说...这事水深...

钟君反手拍在案几上,茶盏里的水面炸开细纹。毛小方!她声音陡然拔高,我独自拉扯大弟弟的时候,你还在山里啃野菜呢!鎏金护甲刮过红木桌面,碧心早晚要进我家门,我这个大姑子去说道几句怎么了?

张摩突然轻咳一声,铜钱剑穗在他腰间叮当作响:道长,让钟姑娘同去吧。他指尖无意识抚过剑鞘上暗红的锈斑——那些被于员外藏起来的黄金,正是引诱酒井现身的绝佳诱饵。

于员外此刻正用杯盖重重刮着茶沫。看着厅里突然出现的三人组,他肥厚的手背暴起青筋。向来被整个镇子供着的老财主,何时受过这种被人拿捏的窝囊气?尤其这三人眼底压根没把他当回事的模样,简直比衙门口的杀威棒还戳人肺管子。

以下为

于老爷,酒井那恶徒早已开始屠戮无辜。近日镇上的动荡想必您也有所耳闻,难道不该为此做些什么吗?

3.9

毛小方率先打破沉默。他必须让这位富商明白事态的严重性——有些祸端本就源于对方,理当由其亲手了结。

可于老爷听完只是轻蔑地撇了撇嘴,仿佛在听市井闲谈般漫不经心。

省省吧!你们那点心思当我不知?他不耐烦地摆手,酒井确实在我这儿存了些黄金,那又如何?如今他成了孤魂野鬼,就该你们这帮道士去超度,找我个寻常百姓作甚?

这番话说得干脆利落,甚至带着几分理直气壮。在他看来,降妖除魔本就是道士分内之事。

原来您还记得这桩孽债?夺人财物还要害命,真当那厉鬼会轻易放过您吗?张峰冷哼一声。他深知眼前这位绝非善类,早年没少借着杨飞云作恶。

钟君连忙堆起笑脸打圆场:于老爷您看,令爱与我那不成器的弟弟颇有些情分。此番前来也是为还甘甜镇清净,您就应了吧。她向来对这位财神爷恭敬有加——若能促成碧心与钟邦的婚事,自然少不了她的好。

提及此事,于老爷面色愈发阴沉。他素来瞧不上那个穷警察,虽听着体面却囊中羞涩,怎配得上他金枝玉叶的女儿?

“你要不提这事,我还不会这么恼火。回去告诉你弟弟,让他往后别靠近我女儿。就凭你家那个寒门小子,也妄想高攀我闺女?”

话音未落,满室寂静。于员外对这桩事早已暗生不满,先前不过是佯作不知,如今既已挑明,索性撕破脸皮。

“您这是何意?我弟弟哪里不妥?”

钟君虽贪财,却容不得旁人轻侮胞弟——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,他的好,没人比她更清楚。

“够了!”张峰冷声打断,“话已至此,听与不听全在于您。不是我刻薄,若酒井再现,第一个遭殃的必是您。”

他深知于员外吃硬不吃软的脾性,若不把利害阐明,这守财奴绝不会当真。为了银钱,这人连命都敢赌。

方才还趾高气扬的于员外霎时面色如土。贪财归贪财,可也得有命消受。若那恶鬼当真找上门来……

“少拿大话唬人!我就不交金子,你能奈我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