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所有项目结束,总教官做总结讲话,高度赞扬了新生们一周来的努力和蜕变,并宣布了汇演评比结果。
“……高一(10)班,在本次军训汇演中,表现优异,队列整齐,精神饱满,荣获‘队列优胜班级’称号!”
掌声雷动。10班队伍里瞬间爆发出小小的欢呼,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。连日的辛苦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回报。
刘教官走上前,从领导手中接过锦旗,然后转身,面向10班全体学生。他的脸上,依旧没有太多表情,但眼神深处,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。
“稍息。”刘教官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开,“一周的训练,你们吃了苦,也长了本事。今天,没给我丢脸,也没给10班丢脸!尤其是……”他目光扫过队伍,“林秋,李哲两位同学,在训练中意志坚定,动作标准,起到了很好的模范作用,提出表扬!”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秋和李哲身上,周锋顿时感到心里很不服,眼睛往林秋方向恨了一眼。林秋微微怔了一下,随即恢复平静。李哲则只是微微颔首。张浩在一旁兴奋地用手肘偷偷顶了林秋一下。
汇演结束,各教官集合,准备离校。分别的时刻到了。
刚才还沉浸在喜悦中的10班学生,情绪瞬间低落下来。虽然刘教官严厉得不近人情,但一周的朝夕相处,同甘共苦,让这些少年对这位铁血教官产生了复杂的情感,有畏惧,更有不舍。
刘教官走到10班队伍前,看着一张张黝黑却稚嫩的脸庞,沉默了几秒钟。
“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。”他的声音低沉了些,“军训结束了,你们的高中生活才真正开始。以后的路,靠你们自己走。记住这七天流过的汗,记住什么叫坚持,什么叫纪律!别怂,别孬!”
说完,他立正,抬起右手,向全体10班学生,敬了一个标准的、有力的军礼!
阳光照在他黝黑刚毅的脸上,眼睛炯炯有神。
不少女生已经开始偷偷抹眼泪,男生们也红着眼圈,用力地鼓掌。
刘教官放下手,目光在人群中扫过,最后,深深地看了林秋一眼。那眼神极其复杂,有关注,有赏识,有一丝未能说服他的遗憾,更有一种仿佛看透他内心某种隐秘的探究。然后,他毅然转身,大步走向已经集合的教官队伍,没有回头。
林秋站在原地,感受着那道目光的分量,心中微澜。他知道,刘教官看出了他的一些不同,但终究是陌路人。
与10班的优异表现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隔壁11班。他们班在汇演中表现平平,甚至有几个环节出现了明显的失误,最终什么奖项也没拿到。王大壮耷拉着脑袋,脸上还带着汇演时的沮丧和之前打架留下的淤青,显得格外狼狈。他看着10班那边热烈的气氛和刘教官与学生的互动,心里又酸又恨,对林秋的怨气又加深了一层。
军训的大幕,在汗水、荣誉和分别的感伤中,缓缓落下。操场上的人群渐渐散去,彩旗仍在飘舞。
对于高一(10)班的少年们来说,一个阶段结束了,而真正的挑战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脱下迷彩服,换上普通的校服,他们将面对的是更加复杂、也更加真实的校园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