检察院预审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,陆明轩坐在铁椅上,手铐还没解开,金属链在桌面上拖出冷硬的声响。对面的预审官推过来一叠文件,最上面是张打印清晰的照片——江寻在安全屋调试设备的画面,背景里却多了个“伪造仿作专用”的纸箱,明显是后期合成的。
“陆明轩,你对这张照片有什么解释?”预审官的声音没有波澜,指尖在照片上敲了敲,“根据副局长提供的监控记录,你和江寻从十天前就开始伪造《蓬莱仙境图卷》,目的是栽赃‘收藏家’,侵占他的私人藏品。”
陆明轩的目光扫过文件,后面还附着“栽赃计划”的打印件,末尾的签名模仿得惟妙惟肖,连他平时习惯性的顿笔都复刻了。“这是伪造的!”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,手腕用力挣了挣,“安全屋根本没有这个纸箱,签名也是假的,你们可以去核对我的笔迹鉴定报告!”
“笔迹鉴定?”副局长突然从门外走进来,手里拿着份鉴定书,“我们已经做过了,鉴定结果显示,这份‘计划’上的签名就是你写的。”他把鉴定书摔在桌上,封皮上的“检察院技术科”印章鲜红刺眼,“陆明轩,你别再狡辩了,证据确凿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陆明轩的瞳孔骤缩——他清楚记得,自己从未签过这份文件,技术科的同事也绝不会出具假鉴定。“是你篡改了鉴定结果!”他猛地抬头,盯着副局长的眼睛,“你和‘收藏家’串通,买通技术科的人伪造报告,就是为了把我送进监狱!”
副局长的脸色瞬间沉下来,对着预审官使了个眼色:“预审官,你也看到了,他不仅不认罪,还诬陷公职人员。我建议立刻结束预审,将案件移交法院,依法严惩!”
就在这时,苏琳被两名警察押了进来,手臂上的伤口换了新的纱布,却依旧透着血色。“我有话说!”她挣脱警察的手,冲到桌前,“那些‘伪造证据’是‘收藏家’弄的,我亲眼看到他让保镖替换陆警官的文件,还听到他和副局长打电话,说要让陆警官永世不得翻身!”
预审官皱起眉,看向副局长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副局长立刻冷笑,从公文包里掏出份档案,扔在苏琳面前:“苏小姐,你还是先解释下这个吧。”档案里是苏琳三年前的“盗窃记录”,附带着模糊的监控截图和“失主”的证词,“你因盗窃古董被原单位开除,现在又编造谎言诬陷他人,你的话能信吗?”
苏琳的脸瞬间白了,那些“记录”是她为了潜入博物馆伪造的“黑历史”,却被副局长翻出来当成了攻击她的武器。“那是假的!我没有盗窃!”她抓起档案想撕,却被警察按住手,纸张散落一地,像破碎的希望。
隔壁预审室里,沈墨心正盯着面前的微型存储卡——那是保镖还给她的,却被清空了所有数据。“我之前在存储卡里存了‘收藏家’副手和副局长的通话录音,还有画框编号的照片,”她对着预审官说,声音带着恳求,“现在数据被清空了,但我能描述录音内容,画框编号也记得,你们可以去博物馆核对!”
“核对?”收藏家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,他依旧撑着黑伞,伞面上的雨水还没干,“沈小姐,你说的画框编号,是不是‘Yundg-037’?”他拿出手机,调出张照片,正是沈墨心之前拍的画框,编号却被改成了仿作的编号,“博物馆所有藏品的编号都有备案,这个编号对应的就是你带来的仿作——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沈墨心的身体晃了晃,她记得清清楚楚,真画的编号是“Yundg-019”,却被“收藏家”偷偷改了备案。“你篡改了藏品备案!”她的声音发颤,“你们可以查原始备案记录,不是这个编号!”
“原始记录?”收藏家笑了,从口袋里掏出份盖着博物馆公章的文件,“这就是原始备案,三年前就存档了,你说我篡改,有证据吗?”他把文件递给预审官,语气里满是嘲讽,“沈小姐,你伪造仿作,还编造编号谎言,难道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?”
预审官看完文件,对着记录员点了点头:“记录在案,嫌疑人沈墨心涉嫌伪造文物、作伪证,证据确凿。”警察立刻上前,将沈墨心的手铐重新铐紧,押着她往门外走。经过收藏家身边时,沈墨心突然停下,压低声音说:“你别得意,江寻一定会找到真画,揭穿你的阴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