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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上个大学活的跟牛马一样(1 / 2)

清晨五点半的闹钟像把钝刀锯进脑仁。我摸黑按下手机,501宿舍还沉浸在鼾声中。东方余亮的床铺已经空了,被子叠成标准的豆腐块,床头相框里的家族合影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

冷水拍在脸上时,手机震动起来。商心慈的短信:「晨跑按计划我在西操场等你」

我套上运动服,发现马鸿运正鬼鬼祟祟往袜子里塞什么。见我醒了,他圆脸涨得通红:“那个...我脚容易起泡...”

宿舍楼前的银杏树下,新生已经列队完毕。东方余亮站在队伍最前排,纯白的阿迪达斯运动服在晨雾中亮得刺眼。教练吹哨时,他回头扫了一眼,目光在我洗得发黄的安踏上停留片刻。

“十公里热身!”教练的吼声惊飞树上的麻雀,“最后十名加练蛙跳!”

队伍像条花花绿绿的蟒蛇滑出校道。我故意放慢脚步,数着呼吸落在中后段。第三圈时,马鸿运呼哧带喘地凑过来:“方...方源...等等我...”

他肥硕的身躯像只充气过度的气球,每跑一步都让人担心会爆炸。我调整步伐和他并肩:“你...不是体育特长生?”

“屁!”马鸿运抹了把汗。

背后传来规律的脚步声。东方余亮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,呼吸平稳得像刚散步回来:“马鸿运,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。”

马鸿运立刻缩起脖子加速。东方余亮与我并排跑着,古龙水味混着汗味飘过来:“农民同志体力不错?”

“种地练的。”我盯着他鞋跟溅起的泥点,“比不上东方同学...穿限量版跑鞋晨练。”

东方余亮脚步微乱,鞋帮上的联名logo在晨曦中闪了闪。他忽然加速:“最后两圈,看谁先到?”

我没接话,保持匀速看着他的背影远去。拐过弯道时,西操场的铁丝网外闪过一抹蓝色——商心慈穿着天蓝运动服。她对我比了个“五”的手势,消失在器材室拐角。

“第47名!”教练在我冲线时按下秒表,“姓名?”

“方源。”

记录本上的钢笔突然顿住。教练抬头打量我:“青干班的?”他翻到前页划掉个名字,“去那边休息吧。”

马鸿运是第86名,被罚蛙跳时哭丧着脸看我。我正要过去,肩膀被人按住——是东方余亮,他指尖力道恰到好处,既不容挣脱又不显强迫:“教授喜欢守时的学生。”

礼堂挂钟指向七点二十,党史课还有十分钟开始。东方余亮递来瓶依云:“喝点?农民同志应该没尝过。”

瓶身凝结的水珠滴在我运动鞋上,洇出深色圆点。我接过瓶子,当着他面转开喝了一口:“谢谢,和农夫山泉差不多。”

东方余亮眯起眼,这时马鸿运一瘸一拐地冲进来:“要迟到了!”他肥硕的身躯卡在门框,活像只卡住的轮胎。东方余亮叹了口气,铂金袖扣擦着我肩膀过去:“废物。”

阶梯教室已经坐满大半。商心慈在第三排朝我眨眼,她身边的空位却被赵怜云迅速占领。我只好往后排走,马鸿运气喘吁吁地挤过来:“方...方源...我能坐这么?”

他身上的汗味像发酵的咸鱼,但我还是点点头。前排的东方余亮回头看了眼,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。

“同学们好。”白发教授敲了敲讲台,“今天讲《中国共产党与中国农民阶级》。”

投影仪亮起“三农问题”的ppt时,马鸿运偷偷戳我:“你看东方...”

东方余亮正在笔记本上画思维导图,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。教授讲到“农民局限性”时,他突然举手:“老师,我认为农民阶级缺乏政治远见,需要知识分子领导。”

教室里响起零星附和。教授不置可否:“有不同观点吗?”

我盯着ppt上淮海战役的照片——支前民工的小推车队伍蜿蜒如长龙。手指像有自己的意识般举了起来。

“哦?”教授挑眉,“这位同学?”

“淮海战役的胜利,是农民用小推车推出来的。”我站起来,听见自己声音在教室里回荡,“陈毅元帅说过,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。”

后排有人吹口哨。教授眼睛亮起来:“说得好!姓名?”

“方源。”

“青干班的方源?”教授翻开花名册,“哦,笔试第一名。”(商青青帮我过的笔试)

教室里瞬间安静。东方余亮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墨点,前排的商心慈背挺得笔直,耳尖在晨光中泛着淡粉色。

下课铃响时,马鸿运一把抓住我胳膊:“方源!你太牛了!教授从没记住过新生名字!”

我收拾笔记本,发现最后一页被撕掉了——那页记着商心慈昨晚说的“东方家与商家世仇”。抬头时正对上东方余亮的目光,他优雅地合上万宝龙钢笔,笔帽上的白星标志闪着冷光。

“农民同志的理论水平令人惊讶。”他微笑着递来张纸条,「中午12点,图书馆三楼东区」

马鸿运伸长脖子偷看,被东方余亮用笔记本拍开:“马同学,你父亲来电,让你立刻回宿舍。”

等东方余亮走远,马鸿运才哭丧着脸掏手机:“我爸根本没打电话...他骗我...”

我拍拍他肩膀,突然发现商心慈站在后门,正用口型说“跟我来”。她转身时发梢扬起薄荷香,我借口上厕所跟了出去。

女厕所旁的消防通道里,商心慈把我拽进监控死角:“晨跑怎么样?”

“东方余亮他说约我中午图书馆见。”

“果然。”她掏出个蓝牙耳机塞给我,“戴着这个,我会录音。”她突然凑近闻了闻,“你喷香水了?”

“马鸿运的汗味吧。”

商心慈噗嗤笑出声,阳光从气窗斜射进来,照出她睫毛上细小的金粉。我这才发现她今天化了淡妆,唇膏是温柔的豆沙色。

“小心东方给你的任何东西。”她突然严肃起来,“特别是食物。”

我想起那瓶依云,胃里突然泛起寒意。商心慈看了眼手表:“马上去计算机楼,302机房,U盘插第三排左数第五台电脑。”

“现在?”

“课表我改过了。”她得意地晃了晃手机,“你下节是自由活动。”

机房空无一人。第三排第五台电脑键盘下粘着口香糖,我忍着恶心按下开机键。商心慈给的U盘插进去时,主机发出不正常的嗡鸣。

屏幕闪烁几下,弹出个登录界面:

「请输入密码」

我键入商心慈的生日。进度条飞速跑满,屏幕骤然变黑,继而亮起张三维立体图——是党校的人际关系网,每个名字都悬浮在透明立方体中,由不同颜色的丝线连接。

鼠标悬停在“东方余亮”上时,弹出数十条关联线:红色指向“江东帮”,紫色指向“学生会”,黑色虚线连着个代号“夜枭”的模糊头像。

最下方浮动着血色警告:

「特别关注:东方余亮与马鸿运存在秘密联系(待证实)」

我正要点击详情,机房的门突然被推开。马鸿运圆滚滚的脑袋探进来:“方源!我就知道你在这!”

我迅速拔出U盘,屏幕恢复正常桌面。马鸿运气喘吁吁地跑来:“东方余亮让我找你...说中午的约定提前了...”

他肥厚的手掌拍在我肩上,汗湿的掌心正好盖住我握着U盘的手。我盯着他绿豆般的眼睛,突然想起商心慈的警告。

“现在就去?”

“他说...在古籍阅览室等你。”马鸿运眼神飘忽,“好像很急...”

计算机楼到图书馆要穿过整个中央花园。马鸿运一路喋喋不休,说东方余亮答应帮他通过体育补考。经过求是亭时,他突然压低声音:“方源...其实我...”

“嗯?”

马鸿运的圆脸上渗出油汗:“我不是马家嫡系...我是...孤儿...”

亭角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灯。我装作系鞋带,把商心慈给的蓝牙耳机音量调大。

“马家少族长马英杰赐给我马姓。”马鸿运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东方余亮让我监视你...但我觉得你人不错...”

他肥短的手指揪着运动服下摆,安踏logo被扯得变形。我正要说话,手机在裤兜震动——商心慈的短信:「别去古籍室陷阱东方余亮调走了管理员」

我拍拍马鸿运肩膀:“谢谢提醒。不过...”我突然指向他身后,“那是东方余亮吗?”

趁他回头,我迅速把U盘塞进亭子石缝。马鸿运茫然转身时,我拽着他往反方向走:“先陪我去拿个东西。”

艺术楼后的灌木丛里藏着个快递柜。我输入商心慈给的取件码,格子弹开,里面是部老式诺基亚和便签:「备用机已存我号」

马鸿运看得目瞪口呆:“这...这是...”

“女朋友的惊喜。”我揣起手机,“走吧,别让东方余亮等急了。”

我们绕到图书馆正门时,商心慈正抱着书从台阶走下。她假装不认识我,却在擦肩而过时用书脊轻碰我手背——是那本《中国农民调查》。

古籍阅览室在顶楼角落。推开沉重的橡木门时,霉味混着尘土味扑面而来。百叶窗紧闭的室内,东方余亮正就着台灯看线装书,暖黄光晕映得他侧脸像古典雕塑。

“迟到七分钟。”他头也不抬,“农民同志的时间观念有待加强。”

马鸿运缩在我身后,活像只受惊的仓鼠。东方余亮终于合上书,封面烫金的《资治通鉴》四字在昏暗中闪烁:“坐。”

我拉开他对面的藤椅,木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。东方余亮推来盏青瓷茶杯:“明前龙井,尝尝?”

茶水澄澈见底,几片嫩芽在杯底舒展。我盯着水面自己的倒影,想起商心慈的警告。(因为东方余亮智商太高)

“谢谢,我不渴。”

东方余亮轻笑,自己抿了一口:“怕我下毒?”他忽然转向马鸿运,“马同学,能给我们五分钟吗?”

马鸿运如蒙大赦地溜了。门关上的瞬间,东方余亮从公文包抽出个文件夹:“看看这个。”

里面是份《青年干部家庭背景登记表》,我的背景农民出身。

“很奇怪。”东方余亮指尖轻叩桌面,“政审你怎么过的?”

“更奇怪的是...”东方余亮又推来张照片,“这个人你认识吗?”

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商无界。

“不认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