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祖父骗了整个戏班。三叔公的影子在月光下分裂成九个,每个影子都举着滴血的屠刀,用九十九个童男童女的血画符,才能打开地狱门——而你,是最后一个祭品。
第四章:往生门
戏台地板轰然塌陷,我坠入冰冷刺骨的雾气中。无数惨白手臂从雾里伸出,将我拖向深渊底部。在即将被黑暗吞没的瞬间,怀里的铜铃突然发出刺耳鸣响。
阿远,看戏台匾额背面!
父亲的声音在耳边炸响。我反手甩出铜铃,铃铛撞在匾额上迸出火星。匾额翻转的刹那,血淋淋的真相让我胃部痉挛——背面用尸油写着同样的破地狱,只是字少了一横,变成了。
你祖父把写成,三叔公的九个影子将我团团围住,因为真正的地狱,是活人变成的恶鬼。
戏台开始坍塌,无数尸傀从地底涌出。父亲的身影在尸群中若隐若现,他手中提着的灯笼里,我的童年照片正在燃烧。
第五章:焚符者
铜铃在掌心烙出焦痕,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铃铛上。祖父日记里的记载突然浮现脑海——破地狱符需至亲之血,但最后一道符要由画符者自己承受。
以我血肉,祭告天地!
我跃上戏台中央,将铜铃砸向匾额。匾额碎裂的瞬间,戏台四周的符咒全部活过来,化作血蛇缠住尸傀。父亲发出非人的嘶吼,他的戏服在符火中片片剥落,露出爬满咒文的森森白骨。
父亲疯狂挥舞骨爪,我等了二十年才等到...
他的诅咒被淹没在符火中。当最后一缕黑烟消散时,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血泊里微笑——嘴角裂到耳根,和戏台镜中的无数个一模一样。
终章:未尽债
灵堂的香炉突然自燃,三叔公的尸体倒在供桌旁,怀表停在凌晨三点。我翻开他染血的笔记本,最后一页画着扭曲的符咒,旁边写着:
地狱门开时,需以破符者血肉饲之。阿远,你父亲当年画完最后一道符,把笔塞进了自己眼眶。
窗外传来锣鼓声,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扭曲成戏台模样。我摸了摸胸口的桃木钉,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血痕——和父亲坠楼时紧握的掌纹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