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然后继续说道:“若掌柜有诚意,我不介意将这一套七颗宝珠,一并转让于你。”
“七颗?!一套?!”阿卜杜拉闻言,呼吸猛地一窒,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!一套七种颜色的绝世宝珠!若能将其完整收齐,无论是在大唐卖给那些追求极致的王公贵族,还是带回波斯敬献给王公,其价值将不可估量,远非单颗珠子可比!
巨大的惊喜过后,是商人的谨慎。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,深吸一口气,对叶云帆恭敬地行了一礼,将定价的主动权交了回去:“贵人既有如此重宝,某家不敢妄自估价,以免亵渎。还请……还请贵人示下价格,某家必当竭力筹措!”
叶云帆略作思索,意念微动,假意从袖口将其余六颗颜色各异、同样晶莹剔透的玻璃珠拿了出来。刹那间,赤如火焰、橙似夕照、黄若金晶、绿比春水、青赛碧空、蓝似深海、紫蕴祥瑞,七色光芒交相辉映,在这略显幽暗的店铺中,仿佛捧住了一小段绚烂的彩虹,散发出令人心醉神迷的光彩。
不仅阿卜杜拉看得目光呆滞,连一向沉稳、对珍宝没什么概念的梁元亮,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七彩光华晃得眼花缭乱,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。
叶云帆将七颗珠子在掌心轻轻掂了掂,目光平静地看向仍处于震撼中的阿卜杜拉,开口说道:“这‘七彩宝璃珠’一套七颗,作价三万贯。阿卜杜拉掌柜,你觉得这个价格如何?”
“可!成交!”阿卜杜拉几乎是想都没想,在叶云帆话音刚落的瞬间,便迫不及待地一口应承下来,生怕对方反悔。他心中的算盘打得飞快:按他原本的估算,单颗如此品质的宝珠,心理价位至少在五千贯以上,七颗便是三万五千贯!如今对方只要三万贯,简直是天赐良机!
‘靠!报低了!’叶云帆看到阿卜杜拉答应得如此爽快干脆,心里顿时咯噔一下,涌起一股明显的懊悔。不过,价格既已出口,身为现代人且有意在大唐立足的他,深知信誉的重要性,此刻断无反悔坐地起价的道理。
“掌柜的果然是爽快人。”叶云帆按下心中的些许遗憾,面上依旧保持着从容,开始提出新的交易方式,“这三万贯钱,数额巨大,搬运结算也麻烦。这样吧,你看看你店里这些瑟瑟(蓝宝石)、金精(黄宝石)、翡翠(绿宝石)等物,凡品相上乘、个头不小于我方才看的那颗蓝宝石的,都替我挑选出来,打包作价,用以抵扣部分宝珠款项。不足之数,再用金银或铜钱补足,如何?”
阿卜杜拉一听,更是喜上眉梢!用店里的存货抵扣,这对他来说利润空间更大!他连忙躬身应道:“贵人稍候,某家这就亲自为您挑选!”说罢,他立刻唤来店中伙计,指挥他们将店内珍藏的各类宝石尽数取出筛选。
最终,一共挑选出二十七颗品相极佳、个头硕大的各色宝石,其中蓝宝石、红宝石、绿宝石、黄宝石等应有尽有,每一颗都用铺着软缎的精美木盒妥善装盛。
经过一番必要的讨价还价——这关乎商人的体面和交易的严谨——这二十七颗顶级宝石,最终以两万贯的价格折算。
叶云帆示意梁元亮带领胡商伙计,将这一盒盒沉甸甸的宝石仔细搬上马车。随后,他才将手中那套流光溢彩的“七彩宝璃珠”,递到了早已望眼欲穿的阿卜杜拉手中。
阿卜杜拉如同迎接圣物一般,双手恭敬地接过这七颗珠子,立刻命人取来一个内衬明黄色丝绸的紫檀木雕花宝盒,小心翼翼、一颗一颗地将珠子放入盒中对应的凹槽内,每放一颗,都如同完成一件神圣的仪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