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老夫人故意叹了口气，那语气里的惋惜，听得人牙酸。
秦薇薇适时地咬了咬唇，眼眶瞬间红了，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，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。
“奶奶您别说了。”她抽噎着，“是薇薇不够好，才让霁野哥不喜欢的。都怪我，当年非要出国深造，学珠宝设计，要是我没走，说不定霁野哥就……”
“说不定”三个字被她咬得格外轻，却像根软刺，精准地扎向在场所有人的耳朵。
祁奶奶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，眼底闪过一丝讥诮。
这祖孙俩演的哪出戏？
秦薇薇从十五岁起就打着“青梅竹马”的旗号往祁家跑，阿野躲她躲得像避瘟神。
也就这老眼昏花的秦老夫人还当自家孙女是块万人抢的香饽饽。
秦薇薇用眼角余光偷瞄祁奶奶的脸色，见对方捧着茶盏面无表情，心里的火气“噌”地窜上来。
她赶紧掏出丝帕按了按眼角，声音哽咽着，堪称影后级别的哭戏：“奶奶，祁奶奶，我知道霁野哥喜欢优秀的人，是我太笨了，这几年在国外光顾着混日子，没努力变得更好，才让尤颜妹妹捷足先登。”
“不过没关系，只要霁野哥能幸福，我……我看着就开心。”
秦薇薇这番话堪称茶艺巅峰。
既抬高了祁霁野的眼光，又暗戳戳骂祝尤颜是“不费吹灰之力上位的小三”，还把自己塑造成了为爱放手的白月光。
可谓是一石三鸟。
秦薇薇偷偷观察着祁奶奶的反应，嘴角差点勾起得意的笑。
蠢货，对付这种豪门老太太，就得打感情牌。
可祁奶奶依旧慢条斯理地啜着茶，碧螺春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。
秦薇薇的笑容僵在脸上，指甲差点把丝帕绞出个洞。
这个死老太婆！
从小都是对她不冷不热的。
三年前，她和爷爷带着当年祁老爷子欠下的恩情找上门，想要以恩情让祁霁野娶了她。
本以为十拿九稳，结果祁爷爷还没出声，这个老太婆第一时间跳出来反对。
这老太婆直接把茶杯往桌上一墩，说什么“我们阿野要娶的是能并肩看世界的姑娘，不是只会躲在男人身后哭哭啼啼的菟丝花”。
说她不够优秀，不合适祁霁野。
祁爷爷也是个妻奴，什么事都是听这个老太婆，既然这个老太婆反对这门亲事，祁爷爷当然会毫不犹豫地反对了。
祁爷爷最后甚至抄起拐杖把她和爷爷赶了出去，当时别提多狼狈。
想到那天的狼狈，秦薇薇眼底掠过一丝狠戾。
当年要不是这个老太婆跳出来反对，现在她和祁霁野早就结婚了，自己早就成了祁家少奶奶，哪轮得到祝尤颜那个不知从哪个十八线小县城冒出来的野丫头！
老太婆，你等着！
等我嫁进祁家，嫁给霁野哥，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那宝贝的青花瓷茶具全砸了。
再把你赶到乡下养老院，让你天天给我磕头求放过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