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尤颜真的做了噩梦。
梦里她回到了祝家别墅,祝宏达和林春雁站在楼梯上,冷漠地看着她被祝语晴推下楼梯,摔得浑身是伤。
她想爬起来,却怎么也动不了,只能眼睁睁看着祝语晴拿着剪刀,要剪掉她刚画好的画稿……
“不要!”她猛地惊醒,浑身冷汗淋漓。
她像溺水者般猛地坐起,大口喘着气,睡衣后背全被冷汗浸透,黏在皮肤上凉飕飕的。
黑暗中,她茫然地睁大眼睛,视线扫过雕花天花板,才惊觉自己在祁家别墅的主卧,不是祝家那个爬满霉斑的阁楼。
“宝宝?”身侧的男人立刻坐起来,长臂一伸就把她捞进怀里。
祁霁野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却透着温柔的安定感,“宝宝,我在。别怕,只是噩梦。”
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睡衣熨贴在她背上,祝尤颜这才发现自己抖得像筛糠。
她死死攥着他胸前的真丝睡袍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:“我……我梦见祝语晴了……”
祁霁野的动作顿了顿,黑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。
他知道祝语晴,那个在祝家把祝尤颜当佣人使唤的“妹妹”,也是喜欢把她推下楼梯的罪魁祸首。
他没说话,只是将她抱得更紧,让她的脸埋在自己肩窝,那里有她熟悉的雪松香。
“她拿剪刀……要剪我的画稿……”祝尤颜的声音带着哭腔,断断续续,“那是我准备了很久的参赛稿……”
祁霁野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。
“没事了,宝宝,”他低头吻去她额角的冷汗,“那是梦。以后再梦见这些,就掐我胳膊,嗯?”
祝尤颜吸了吸鼻子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。
“老公,除了祝语晴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,还有未散去的恐惧,“我又梦见……梦见他们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祁霁野低头,吻去她额头上的冷汗,“只是梦,不是真的。他们再也伤害不了你了,有我在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像一股暖流,慢慢驱散了祝尤颜心底的寒意。
她把脸埋在祁霁野的胸口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,那规律的“咚咚”声让她感到无比安心。
“老公,”她小声说,“我是不是很没用?连做个梦都会害怕……”
“傻宝宝,”祁霁野捏了捏她后颈,那里的皮肤软得像豆腐,““谁被狗追过还能笑着摸狗头?受过伤怕疼,天经地义。”
“这不是没用,这是过去的伤害留下的痕迹。但没关系,有我在,我会帮你把这些痕迹一点点抚平。”
他把她往怀里按了按,让她听自己的心跳,“以后疼了就跟我说,别自己憋着。你男人是干什么的?不就是给你当出气筒的?”
祝尤颜被他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,眼泪却掉得更凶。
她抬手想去擦,却被祁霁野握住手腕。
他低头,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的泪珠,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