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相对无言,厨房一时之间安静的只有洗碗的水花声。
林北望耐不住性子,他受不了两个人之间如河般的隔阂,这样的沉默只会让两个人越发的疏远,他环顾四周见人都在小院晒太阳,便放下心来。
林北望轻声道,“如果早上的问题想不明白那就算了吧,当我没问。”
他也不想让然然难堪,只求两个人还能像以前一样就好。
白肆然洗碗的手一顿,抬起头看着林北望良久才出声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没想好。”
林北望停下手里的动作,“所以你想好了?那答案是什么。”他的声音夹杂着颤抖,紧张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。
他害怕听见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,更害怕回去之后白肆然的离开。
白肆然眉梢轻挑,语调拉长而慢,“答案嘛……”
白肆然故意拖长了音调,看着林北望紧张又期待的神情,心里竟生出些捉弄的意味。
就在林北望以为他又要打趣自己的时候,白肆然突然靠近,在他耳边轻声说道,“我喜欢你,一直都喜欢。”说不定比你喜欢上我还要早。
林北望愣在原地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直到白肆然直起身子,脸上带着羞涩又认真的笑容,他才反应过来。
“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。”林北望声音有些哽咽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,仿佛也在为这份爱意祝福。
林北望甩干手上的水渍想要抱着白肆然亲亲,早就预料到的白肆然直接拿碗挡在两人中间。
“等等你…你干嘛,这是哪知不知道,胆子好大啊不怕被人看见啊。”
林北望幽怨的看着他,“那我亲一下还不行嘛,反正现在又没人让我亲口怎么了,再说了你不都已经答应了,我亲你不是名正言顺的。”
白肆然道,“我只是说喜欢你,没说现在就在一起,我要看你表现。”
林北望轻啧了一声,“你跟我玩文字游戏是不是,我们都相处十几年了,我的表现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吗?”
“你这还叫好啊,刚刚还啧我,是对我不满吗?”
林北望立马解释,“不是的呀我哪敢对你不满,这是习惯问题,我改,下次绝对不会发生了。”白肆然听见满意的答案,点点头这还差不多。
不过他还是有一丝顾虑,“不过干爸干妈那……会不会觉着我们这样不好啊,让他们丢脸了。”
林北望道,“他们不用管,到时候我来想办法。”
这时,厨房外传来干妈的声音:“你们俩洗个碗怎么这么久?”两人赶紧分开,继续洗碗。
林北望小动作不断,洗碗洗着洗着就摸上白肆然的手,白肆然被他摸得有些不好意思,轻轻拍开他的手。
林北望却不收敛,反而变本加厉,故意把水溅到白肆然身上。
白肆然嗔怪地瞪他一眼,刚想开口说话,姜丹已经走进了厨房。
看到两人湿漉漉的样子,姜丹笑着摇摇头。
“你们俩啊,洗个碗还能闹成这样,小时候怎么没见你们两个这么调皮啊,怎么迟来的青春期吗?”
白肆然有些心虚,低下头不敢看姜丹。
林北望倒是镇定,笑着说:“妈,这碗有点油,不太好洗。”
姜丹没多想,说道:“行啦,洗好就出来吧,阿公说带你们去后山转转。”说完便出去了。
洗好碗后,两人来到院子里,阿公正坐在摇椅上晒太阳。
看到他们出来,阿公招手让他们过去,“林北望端来小凳子让白肆然坐在阿公身边,自己则是站在白肆然的身后。
林北望看了下周围,没看见爸妈的身影,便询问道,“阿公,我爸妈去哪了?”
“你爸说带着你妈去村里转转。”阿公起身,精神矍铄地说:“咱们不等他们了,先去后山。”说着便领着白肆然和林北望往后山走去。
后山的小径上铺满了落叶,踩上去沙沙作响,景色也很美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,形成一片片光斑。
一路上,阿公给他们讲着后山的能采摘到什么东西。
比如一些下火的草药,还有入春拔地而起的春笋,阿公笑呵呵道,“你们清明节回来上坟的时候我可以带你们来挖春笋,那会儿的笋最好吃。”
白肆然兴奋的点点头,他扯了扯林北望的袖子,“哥清明节我们来的时候一起挖笋吧。”
林北望反手牵住白肆然的手,“好啊,到时候带你来。”
白肆然轻微的挣扎了两下,没挣脱开,也就随他去了。
不知不觉,他们来到了村后的小溪边。溪水清澈见底,能看见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着。
白肆然蹲下身子,用手捧起一捧水,“哇好清澈啊,哥这是山泉水吧。”
阿公解释道,“这条小溪通着山里的泉眼,一年四季水都这么清。”
林北望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,等白肆然将手中的水甩掉后赶紧给他擦干,“大冷天的别玩水,小心长冻疮。”
白肆然抬头看着林北望,脸上满是笑意,“知道啦,哥。”
阿公在一旁看着他们,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“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,这样我要是死了也就放心了。”
白肆然立马呸呸呸,“阿公会一直陪着我们的。”
“那我活这么久不就变成老妖怪了,那你们不害怕我吗。”
白肆然笑眯眯道,“不管阿公变成什么,总归是不会伤害我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