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胜被巫凡那意味深长、上下打量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,心里直发毛,一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。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,挺直了腰板,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,甚至带上了一丝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,沉声道:
“巫凡姑娘,我……我是个正经人!虽然现在手头拮据,但绝不会、也绝不可能迫于没钱就做出……做出那种有违本心、出卖尊严的事情!你……你就死了这条心吧!”他说得义正辞严,仿佛在扞卫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,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。
“啊?”巫凡被他这番没头没脑、正气凛然的话说得一愣,眨巴着大眼睛,完全没搞懂他是什么意思。“哪种事?出卖什么尊严?”她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结实又好骗,想逗逗他而已,他怎么好像自己想歪到十万八千里去了?
但看着陈胜那副明明紧张害羞却偏要强装正经、连脖子都开始泛红的模样,巫凡的玩心“噌”地一下就冒了下来。她故意拖长了语调,脸上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,学着昨天吓唬人的腔调,慢悠悠地说道:“哦——你说那个啊?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嘛,如果拿不出等价的东西……可是要拿——命——来——抵——的——哦~”
她一边说,一边故意用眼神暧昧地扫过陈胜的胸膛和胳膊。
“你!”陈胜脸颊彻底烫了起来,感觉脑袋都在嗡嗡作响。他更加确信了自己“可怕”的猜测,急忙道:“命……命也不能那么抵!姑娘,你说个数!多少钱?或者需要什么珍稀药材、妖兽材料?我一定想办法去弄来!但是……但是‘那种事’……真的不可以!”他的语气几乎带上了几分恳求,却又坚守着底线。
巫凡看着他急得快要冒烟的样子,心里都快笑翻了,但脸上却故作不解,坏笑着故意追问:“‘那种事’?到底是哪种事啊?你说清楚嘛?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种不可以的事?”她步步紧逼,欣赏着陈胜罕见的窘迫。
陈胜感觉自己的脑袋真的要冒烟了!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?!他憋了半天,脸涨得通红,最后只能再次强调:“就……就是那种事!反正……真的不可以!”
“噗嗤……”巫凡终于忍不住了,看着陈胜这副仿佛被调戏了的良家妇男的模样,她笑得前仰后合,眼泪都飙了出来,“哈哈哈!你……你这人……真是太逗了!哈哈哈!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!哈哈哈!”
陈胜被笑得莫名其妙,愣在原地,看着笑得毫无形象可言的巫凡,一时间尴尬无比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笑了好一会儿,巫凡才捂着笑痛的肚子,勉强直起腰,擦了擦眼角的泪花。陈胜趁着这个机会,赶紧深吸几口气,调整好状态,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,轻轻咳嗽了几声,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:
“咳……巫凡姑娘,说……说正经事。诊金,究竟该如何支付?还请明示。”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而沉稳,但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出卖了他。
巫凡努力想憋住笑,摆出正经谈生意的样子,但一看到陈胜那副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、却连眼神都不敢跟她对视的窘迫模样,再联想到他刚才那番“慷慨陈词”,她又忍不住“噗哈哈哈”地再次笑弯了腰,一边笑一边摆手:
“不行了不行了……哈哈哈……你让我再笑一会儿……肚子好痛……哈哈哈……一想到你刚才那样……哈哈哈……正经人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陈胜:“……”他一脸无奈地看着笑得快抽过去的巫凡,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。他只能耐着性子,干巴巴地劝道:“巫凡姑娘,我们……还是在说正经事呢。先……先别笑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