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气息彻底内敛，仿佛一个普通的凡人，却又给人一种与整个星空、与某种更高层次法则融为一体的错觉。
他成功了。
他不仅在那绝对的“太一”中保住了自身的意志与“道”，更是以自己的混沌星璇之道，在那片寂灭的“统一”中，强行开辟、演化出了一片允许“可能性”存在的……“原初之地”！
虽然这片“原初之地”相对于整个“太一”来说，还极其微小，如同沙漠中的一粒沙。但它的存在本身，便证明了“分化”、“演化”、“不确定性”……这些被终焉视为“痛苦之源”的东西，同样可以成为宇宙的一种“底色”，一种与“统一”并存的、更高维度的“真实”！
终焉那庞大的面孔，再次于虚空中浮现。但这一次，它不再冰冷漠然，那双由法则构成的眼睛，凝视着程默，以及他身后那片刚刚诞生的、微小的“原初之地”，陷入了长久的、仿佛亘古般的沉默。
“你的‘道标’……”终焉的意念再次响起，依旧宏大，却少了几分绝对的宣判，多了几分……复杂的审视，“证明了……另一种……‘可能’……”
它似乎在计算、在推演、在理解这从未有过的“变量”。
“宇宙……或许……本就允许……不止一种……‘答案’……”
伴随着这声仿佛叹息般的意念，那张巨大的终焉面孔，开始缓缓淡化、消散。连同那笼罩整个天枢星域、乃至更遥远星空的沉重“终焉”气息，也如同潮水般退去。
它并未被击败，也并未认同程默。但它选择了……“退让”与“观察”。因为程默的存在，以及他所开创的这条道路，为它那追寻了万古的“归一”使命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“不确定性”。
而这个“不确定性”，似乎……比绝对的“统一”，更加符合某种……连它自己都未曾完全理解的、更加本质的“大道”？
终焉意志，暂时隐退了。
危机，似乎解除了。
星空中，无数幸存下来的生灵，看着那重获光芒的星辰，感受着重新流动的灵气，爆发出劫后余生的、震耳欲聋的欢呼！
但欢呼声中，所有人的目光，都聚焦在了那个静静悬浮于虚空中的身影之上。
程默缓缓转身，看向下方泪流满面却绽放出最灿烂笑容的苏婉清，看向星无极、衍天尊者等神情激动的盟约高层，看向林萧、石猛、沐雨仙子、辉等所有熟悉的面孔……
他微微一笑，那笑容温暖而平和，带着历经沧桑后的淡然，以及对未来无限的期许。
“我们……赢了。”
不是彻底的胜利，而是一场惨烈的、以自身为赌注的平局，为整个宇宙的秩序生灵，赢得了继续存在、继续演化、继续追寻各自意义的……宝贵时间与空间。
星火或许微弱，但已证明，它能在最深的黑暗中燃烧，并能点燃新的希望。
未来的路还很长，挑战或许依旧存在。
但至少此刻，希望长存，星火永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