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气中充满了愤懑与不屑，又灌了一口酒，叹道：“这始源之海，说是万道起点，实则不过是‘它们’最大的一个牧场！所有在此诞生的源核，演化出的纪元，最终都难逃被收割的命运！古道是它们设定的放牧路线，归墟是它们清理不听话牲口的屠宰场！”
信息与那星辰祭坛的遗留意念相互印证，林风与苏璃心中寒意更盛。原来所谓的超脱，所谓的纪元轮回，背后竟是如此残酷的真相！
“那前辈等人，聚集于此，是欲反抗？”苏璃轻声问道。
“反抗？谈何容易！”邋遢老者嗤笑一声，带着无尽的沧桑，“老伙计鲸鳌当年何等威风，不也落得如此下场？我们这些残兵败将，苟活于此，不过是不愿完全顺从，保留一点最后的火种罢了。偶尔，像今天这样，给巡天司添点堵，救下几个像你们这样懵懂闯入、却有点潜力的‘变量’，也算没白活。”
他目光再次落在林风身上，带着审视：“小子，你身上的道韵很特别，混沌之中，竟蕴含一丝连老道我都看不透的‘变数’，似乎……与传说中的‘太初’有关？还有这女娃娃，光暗同调，得太初滋养，亦是万中无一。”
林风心中警惕，并未完全坦言，只是道：“偶得前人遗泽，略有所悟。”
邋遢老者也不深究，嘿嘿一笑：“有机缘是好事。不过，你们被巡天司标记，麻烦可不小。这片‘鲸鳌墟’虽能暂时屏蔽普通探查，但若‘观测塔’那帮家伙动用真格，也藏不了多久。”
就在这时，整个鲸鳌遗骸内部空间，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！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外界狠狠撞击这具庞大的骸骨！远处那些残破建筑中，顿时飞起数道身影，气息强弱不一，却都带着惊惶与愤怒。
“不好！是巡天舟的主力！他们找到这里了！”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。
邋遢老者面色一沉，收起戏谑，对林风二人快速说道：“没时间细说了！小子，女娃娃，想活命，想弄清楚真相，就跟老道来！带你们去个地方，或许有一线生机！”
说罢，他身形一晃，化作一道流光，朝着骸骨更深处疾驰而去。
林风与苏璃对视一眼，此刻已无退路，唯有相信这神秘老者。二人不再犹豫，紧随其后。
震动愈发剧烈，外界传来的攻击如同擂鼓，整个鲸鳌墟仿佛随时可能崩塌。
而在骸骨的最深处，等待他们的，会是最后的避难所，还是……更大的漩涡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