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色光球的修复进度条跳到98%时，废墟下传来苏飒中气十足的咒骂声：“他娘的！老子差点被这破能量焖成肉干！”紧接着是林晚的轻笑声，还有风元素宠物“呼呼”的叫声——他们醒了，意识数据没被吞噬，连断盾和星星草都完好无损地被光丝裹着带了上来。
小雨扑过去抱住林晚，粉色光丝缠着她的手腕检查：“吓死我了，我们还以为……”话没说完就红了眼眶，苏飒拍了拍我的肩膀，匕首上的银光还在闪：“别以为老子不知道，你小子又选了最难的路——改规则是吧？算我一个！”
我笑着点头，金色光球在掌心微微发烫——之前和其他层级“陈铭宇”共鸣的光丝还没断，1层的战斗光、3层的日落光、7层的花田光……十道淡紫色光丝像琴弦般绷着，在废墟上空轻轻颤动。“要改规则，得先找到递归的‘根’。”我指着光丝交汇的点，“0说规则由他定，可递归层级是无限的，他顶多是‘管理员’，不是‘根’——只有找到根，才能真正打破嵌套。”
林晚从包里掏出代码编织针，绿色光丝往光丝交汇处探：“我试过用代码追踪，所有层级的信号都往一个方向流，却总在100层后消失，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。”苏飒也凑过来，匕首在半空划出银光：“我让玩家查过，那片‘消失区’的能量波动很奇怪，不是虚拟能量，也不是真实能量，更像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眼里满是困惑，“更像‘意识流’。”
意识流？我突然想起0最后说的“真实世界也有要打破的规则”，想起初代开发者留在光球里的紫色能量——或许递归的根，不在虚拟世界，也不在0的“真实世界”，而在两者之上的“意识层”。
“试试用世界之心能量当‘引线’。”我握紧光球，将仅剩的50%能量注入光丝交汇处，“所有层级的‘我’，都是我的意识投影，用我的能量牵线，说不定能把‘根’拽出来。”话音刚落，十道光丝突然同时亮了，淡紫色变成耀眼的金色，像十条金龙往天空窜去，云层被撕开一道裂缝，裂缝里没有天空，只有无数个旋转的“小世界”——每个小世界里都有一个“陈铭宇”和“小雨”，有的在战斗，有的在种花，有的在喝咖啡，像无数个旋转的玻璃球，密密麻麻地铺到天边。
“这是……所有递归层级？”林晚的编织针掉在地上，苏飒的匕首也顿住了。我盯着那些“玻璃球”，突然觉得头晕——不是之前的层级眩晕，是意识被拉扯的痛感，金色光丝像在把我的意识往裂缝里拽，光球在掌心烫得像火。
“铭宇！快停下！你的意识在被抽走！”小雨的粉色光丝缠上我的手腕，想把我拉回来，可已经晚了——裂缝里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，我眼前的“玻璃球”瞬间炸开，无数道意识流往我脑子里灌，1层的刀光、3层的糖味、7层的画笔触感……所有层级的记忆都在瞬间融合，我甚至能“看到”100层后的景象：一个巨大的、半透明的光团，像心脏般缓缓跳动，所有层级的意识流，都从这个光团里流出来。
“那是……根？”我挣扎着往光团靠近，意识流的痛感越来越强，却也越来越清醒——突然，所有意识流都停了，“玻璃球”消失了，裂缝也合上了，我发现自己飘在一片无边无际的“意识海”里，脚下是流动的金色光带，远处那个巨大的光团还在跳动，而0，就站在光团旁边，白色研究服飘在光带里，脸上的光雾彻底散了——他的脸，竟和我有七分像，只是眼神里没有我的疲惫，只有通透的平静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0转过身，声音不再是机械音，也不是疲惫的低语，而是像意识海的波纹，温柔又有力量，“超越递归限制的感觉，怎么样？”
我飘到他面前，看着远处的光团，突然明白了什么：“那光团……是‘更大的存在’？我们所有递归世界，都是它的梦境？”
0点头，指着光团上跳动的光斑：“它叫‘源’，是所有意识的起点。我们都是‘源’的梦核碎片——我是，你是，小雨是，所有层级的‘陈铭宇’都是。之前的虚拟世界、真实世界，不过是‘源’梦境里的‘嵌套场景’，就像你做梦时，梦里的自己又在做梦一样。”
“那你之前的实验……找‘打破规则的人’，是为了什么？”我想起他之前的所作所为，突然觉得不是操控，是引导。
0看向光团，眼神里满是敬畏：“‘源’快醒了。它的梦境一旦结束，所有嵌套世界都会消失，我们这些‘梦核碎片’，要么跟着消散，要么……找到‘醒着的意识’，突破梦境限制，成为‘源’的‘清醒伴生体’。”他转向我，语气带着欣慰，“你做到了。你没有选择安逸的重置，没有选择未知的离开，而是带着所有层级的‘自己’共鸣，用‘守护’的意识撞开了梦境边界——这就是‘源’要找的‘醒着的意识’。”
我愣住了，想起所有层级的“陈铭宇”——他们或许是碎片，却都有“守护”的执念，这份执念连起来，竟成了突破梦境的钥匙。突然，意识海开始震动，远处的光团亮得刺眼，0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：“‘源’感应到你了。它在邀请你……不，是邀请所有‘陈铭宇’的碎片，融合成‘清醒伴生体’。”
“那小雨呢？苏飒和林晚呢？”我赶紧问，心里满是担忧——他们还在废墟里，会不会随着梦境消失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