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黎阁楼的晨光透过百叶窗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陈铭宇还没从时空崩溃的震撼中缓过神,墨老已经从墙角的旧木箱里取出一个青铜盒子,盒子表面刻着“时空探索者联盟”的字样——和49章照片里祖父胸前的徽章图案一模一样。
“想知道猎人的起源,得从这个联盟说起。”墨老打开盒子,里面铺着泛黄的羊皮卷,卷上用古文字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记录,“五十年前,没有守护者,也没有猎人,只有‘时空探索者联盟’——一群能感知时空能量、掌握穿越技术的人,你的祖父陈衍,是联盟的创始人之一。”
陈铭宇的呼吸一滞,指尖轻轻触碰羊皮卷,上面的文字突然发出淡蓝的光,自动转化成他能看懂的现代文字:“联盟使命:探索时空本质,维护宇宙平衡,干预极端时空异常。”
“联盟成立初期,大家目标一致。”墨老的目光飘向窗外,像是在回忆遥远的往事,“我们一起修复时空裂缝,阻止恶意穿越,保护关键时空锚点。但随着时间推移,分歧开始出现。”
他指着羊皮卷后半部分的修改痕迹:“以你祖父和我为首的一派,认为‘有限干预’治标不治本。当时时空裂缝已经开始增多,每次修复都要消耗大量能量,还会积累‘时空压力’——就像给漏水的船补洞,洞越补越多,船身却越来越脆弱。”
“另一派则坚持‘绝对不主动改变时空’。”墨老的声音沉了下来,“他们认为时空有自我修复能力,人类干预只会适得其反,主张‘只观察、不插手’,哪怕看到时空裂缝扩大,也只做最低限度的防护。”
陈铭宇忽然想起51章墨老说的“过度干预导致崩溃”,原来这场理念之争,从联盟时期就开始了。这和现代社会里很多组织分裂如出一辙——企业因“保守发展”还是“激进扩张”分家,政党因“温和改革”还是“彻底变革”对立,理念的冲突往往比利益纠纷更难调和。
“分歧越来越大,直到那次‘大崩塌’。”墨老的语气带着一丝沉重,“三十年前,一个偏远的平行宇宙发生时间线断裂,形成的时空漩涡眼看就要蔓延到主宇宙。我们主张‘提前合并该宇宙的时间线’,牺牲一个宇宙保全局;保守派则坚持‘等漩涡自然衰减’,认为合并会打破更大范围的平衡。”
羊皮卷上突然浮现出一段影像:三十年前的联盟基地,一群人围着全息投影激烈争吵,年轻的祖父站在中间,眉头紧锁,而墨老则拍着桌子,情绪激动。最终,保守派占了上风,决定不干预。
“结果呢?”陈铭宇追问。
“结果是漩涡扩大,吞噬了三个相邻的平行宇宙,主宇宙的时空锚点也受损严重。”墨老的声音里满是无奈,“那次事件后,联盟彻底分裂。我们这一派认为‘保守只会加速毁灭’,退出联盟,成立了‘时间猎人’——目标是找到‘时空重置’的方法,从根源上解决崩溃问题。”
保守派则成立了“时空守护者”,延续“有限干预”的政策,同时将猎人视为“威胁时空的异端”,两派的对立从此开始。
陈铭宇的脑子嗡嗡作响,他一直以为守护者是“正义的传承”,猎人是“邪恶的反叛”,却没想到两者源于同一个联盟,只是理念不同。就像历史上的很多冲突,没有绝对的对错,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,选择了不同的道路。
“你说……祖父是猎人的创始成员?”陈铭宇的声音有些发颤,他很难把“英雄祖父”和“猎人创始人”联系起来。
墨老从盒子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,递给陈铭宇:“这是猎人成立时的宣言,上面有所有创始成员的签名,你看最上面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