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惟泫目光慈和地扫过这些虚淡却血脉相连的魂影族人,脸上亦是欣喜万分,他轻咳一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,随即朗声道“尔等魂魄未稳,暂居此重塑之地,莫要急切外出。外界凶险,非完整肉身难以久存。待本座出去,必尽快寻齐材料,重塑尔等肉身!届时,便是我们真真正正踏入外界只时!”
众人闻言,激动难抑,纷纷抱拳深深一揖,整齐划一的声音带着无比的信任与渴望“谨遵老祖法旨!”
随后,在赵惟泫的授意下,苏泽心神一动,这片新生的洞府空间迅速被灵气滋养,环境更加稳固适宜。众魂灵这才依依不舍地化作流光,重新飞回属于自己的洞府之内。
看着族人安顿完毕,赵惟泫深吸一口气,按捺下心头的激荡,看向身旁的苏泽,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迫“好了,走吧,该出去了…”
他眼眸深处,那压抑了太久的激动与期盼,几乎要满溢出来。秦驷升,秦安,赵从烨亦是如此,呼吸都变得粗重,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泽。
苏泽对上秦诗音的目光,两人眼中是无需言语的默契与坚定。他伸出手,秦诗音的手自然地落入他的掌心,十指紧扣,传递着彼此的温度与力量。
紧接着他大手一挥!光芒瞬息将他们包裹,几人身影立刻模糊,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吞噬般从原地消失!
下一刻,光线重新映入眼帘,眼前景象变换。正是苏泽来时那熟悉的破败旧庙,蛛网密结的梁柱,弥漫着陈旧腐朽的气息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赵惟泫顿时大皱眉头,毫不客气的挥袖扇掉面前扑来的灰霾,嫌弃的开口道“就给本座安排这么个破落窝棚落脚?”
“师尊!”苏泽的目光却瞬间被庙门旁一个伫立的身影所吸引,那身影挺拔如松,正是吕宜宾。他惊喜出声,一个箭步便掠至其身前。
“出来就好……”吕宜宾面容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伸出手,在苏泽坚实的肩膀上拍了两下。
“您老这是…专门在此等我?”苏泽声音带着感动。
“哼,”吕宜宾背着手,故意板起脸,眼神却泄露了真实的柔和,“想多了。为师刚好路过此地,听到此处有动静,顺道进来瞧瞧罢了。”说话间,身后几人已慢悠悠的踱步跟了上来。
苏泽见状微微一笑,侧身一步让出了身后的几人“师尊,这位是赵家老祖,赵惟泫前辈。”他抬手指向身边人,“那位是秦驷升前辈,那位是秦安前辈,那位是赵从烨前辈……音儿您见过的。”
吕宜宾微微一笑,向前踏出两步,对着三位抱拳一礼“晚辈吕宜宾,见过赵家老祖”
“哦?”赵惟泫原本懒洋洋的姿态在听到这名字时骤然一收,目光如电般射向吕宜宾,带着一丝审视与奇异的追忆,“宜字辈?吕梁全…跟你是什么关系?”
吕宜宾再次恭敬执礼“回前辈,是家父。”
“嗯?”赵惟泫眼中闪过一丝讶然“不错,回去知会他一声让他来见我”。
闻言,吕宜宾神情微微一黯,依旧抱拳“家父...千年前便已仙去了”
此话一出,赵惟泫脸上那点若有若无的回忆之色立即冻结,眼神都变了。沉默了片刻,他才轻声声音问道“如今的吕家,当家的是谁?”
“如今吕家主事之人,是祖母吕裳…”吕宜宾如实回答,声音恭敬。
“好了…”话刚说了半句,便被赵惟泫快速抬手打断,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异样的急促和几乎是难以察觉的窘迫。
“哦?前辈,认得祖母?”吕宜宾捕捉到了赵惟泫那微妙的变化,带着一丝惊诧和探究问道。
“嗐~当然认得!”赵惟泫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度,脑袋不由自主的向上扬了扬,双手也随之背到了身后,竭力摆出一副云淡风轻,睥睨一切的姿态,但那微微翘起的下巴尖,却藏不住那份古怪的强撑
“当年那丫头片子啊,哼哼,非哭着喊着要嫁给本座!这怎么可以呢?差着一辈儿呢!这不乱了套了?本座岂是那种人?”
他顿了顿,似乎在回忆某些不愉快的过往,语气变得既像是抱怨又像是赞叹,“不过,那会儿她性子可真倔。记仇得很!后来……哼,属她下手最凶!还搞个什么大阵把老夫困在里面”赵惟泫语气夸张地说着,仿佛在控诉什么不得了的恶行。
众人闻言皆是莞尔一笑...还不待赵惟泫继续!
轰!轰!轰!轰!轰!
四股强悍的气息从赵惟泫,秦驷升,秦安,赵从烨身上爆发出来!
狂暴的灵压瞬间席卷了整个破庙!墙壁上的灰尘簌簌抖落,地面震动,空间都似乎在这强横的气息下微微颤抖!
赵惟泫衣袂狂舞,磅礴的气息节节攀升,最终定格在化婴巅峰!离那分神境,仅有一步之遥!旁边的秦驷升气息如山峦拔地而起,停在化婴中期!秦安周身光芒大放,境界最终稳固在化婴初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