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游子瞅了瞅那藤条,跟没头苍蝇似的往上爬,绕着篱笆扭来扭去,偶尔还往旁边狗尾巴草上缠:“它……好像不知道,就瞎爬?”
“然也。”沈青崖点点头,“它不知道道,但它该晒太阳晒太阳,该喝露水喝露水,这就是它的道。你呢?天天想着找遗迹,脚底下的路都没看清,跟没导航就敢上高速似的。见山是山就好好爬山,见水是水就好好喝水,实在不行回家刷两本修仙爽文,不比瞎跑强?”
云游子眼睛一亮,跟通了电似的:“我懂了!道不是奢侈品,是日常用品!谢谢前辈!”他背起登山包,转身就往镇里跑,据说后来开了个旅行博主号,专门分享“修行界打卡攻略”,粉丝比宗门弟子还多。
第三位上场的是个穿金戴银、黑眼圈比熊猫还重的中年美妇,修真皇朝长公主。她一坐下就叹气,语气跟被老板压榨的社畜似的:“前辈,身居高位太难受了!天天要应付宫斗,还要处理宗门纠纷,连摸鱼都得偷偷摸摸,我快抑郁了,咋整啊?”
沈青崖指了指园子里的金鳞龙涎草,那草长得金灿灿的,却安安静静待在角落,没因为自己好看就到处炫耀。
“你看它,”沈青崖道,“长得挺显眼吧?但它没想着争c位,也没焦虑自己会不会被摘走。该晒太阳晒太阳,该发光发光,别人来围观它也不傲娇,没人看它也不eo。不迎不拒,不增不减,主打一个佛系躺平。”
长公主盯着龙涎草看了半天,突然笑了:“对啊!我为啥要跟他们卷啊?摆烂不香吗?”她当场摘了头上的金钗,卸了一半首饰,“以后宫斗让他们自己玩,我天天来这儿喝茶摸鱼!”说完轻飘飘地走了,据说后来在青崖小筑旁边租了个院子,天天搬个小马扎看灵植,活得比退休大爷还惬意。
后面的修士更是离谱:有人问机缘,沈青崖指着惊吓菇吐出的泡泡:“机缘这玩意儿,跟肥皂泡似的,你越追它破得越快,躺着不动说不定就飘你脸上了。”那修士当场掏出躺椅,在园外占了个位置,号称“静待机缘上门”。
有人问得失,沈青崖捡起片落叶: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比如你丢了钱包,说不定能捡到别人掉的灵石,这叫循环利用。”那修士听完当场把身上的玉佩扔了,结果被路过的阿墨一口叼走,气得他追了阿墨三条街。
还有个体修纠结力量,沈青崖拍了拍阿墨的龟壳,阿墨被吵醒,不耐烦地翻了个身,差点把那体修掀飞:“看见没?它平时缩壳里摸鱼,真要动起来,比你练十年铁布衫都顶用。力之极,在于藏——藏着摸鱼,啊不是,藏着蓄力。”
整场茶会,沈青崖没说一句玄奥经文,净用些“摸鱼哲学”“躺平真理”,结果来的修士个个茅塞顿开,临走时都跟打了鸡血似的。彩衣在旁边疯狂记笔记,嘴里念念有词:“‘治大宗若烹小鲜,别瞎折腾’——这话好,以后谁再跟我逼逼,我就用这话怼他!”
日落时分,最后一个来问“宗门事务和个人修行怎么平衡”的掌教,得到沈青崖“别把自己当卷王,当甩手掌柜就行”的指点,乐呵呵地走了。
沈青崖伸了个懒腰,对着园外还在回味的修士们挥挥手:“行了行了,散会了啊!道这玩意儿,别搞得太复杂,饿了吃饭,困了睡觉,摸鱼的时候别被老板发现,这就是大道!”
说完,他揣着茶壶,带着打盹的阿墨和记满“摸鱼真言”的彩衣,慢悠悠回了院子,留下一群还在原地琢磨“摸鱼悟道”的修士,以及越来越火的青崖茶会——毕竟,谁不想一边摸鱼,一边轻松悟道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