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本故事纯属虚构推理创作,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)。
傅水恒在睡梦中,仿佛听见那声熟悉的“叮”声响起。
系统冰冷的机械音竟带着一丝人性化的温柔:“宿主,我的使命已完成,感谢你让这段穿越时空的旅程如此辉煌。”
八十岁的他闭着眼睛,唇角却微微扬起。
系统最后展示了他一生贡献值的总和——那是一个横跨了整个虚拟屏幕、闪耀着金光的惊人数字。
“再见,傅水恒。愿你在这个你用生命守护的时代,平静安好。”
光芒渐渐消散,如同老友最后的告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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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,是那种浓得化不开的墨蓝,从敞开的窗棂外无声地漫进来,浸没了书房里大半的空间。只有书桌一角,那盏旧台灯还固执地撑开一团昏黄温暖的光晕,光里浮动着细微的尘埃,像时光的碎屑,缓慢沉浮。傅水恒就坐在这光晕的中心,头微微后仰,靠在老式藤椅的椅背上,闭着眼睛,呼吸悠长而平稳。
他睡着了。
桌面上,摊开着一本看到一半的史书,页角有些卷边,旁边是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,还有那台陪伴了他几十年、外壳漆皮都已剥落不少的旧收音机。几小时前,他就是通过它,听到了那个来自遥远首都、关于“神龙”量子计算系统取得划时代突破的广播。消息传来时,他正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颤,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,落在他的手背上,他却浑然未觉。胸膛里那颗早已习惯了平稳跳动的心脏,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,而后,是久久的、空旷的悸动。
一夜未眠的激动过后,是潮水般涌上的疲惫。八十岁的身体,终究是拗不过岁月的规律了。此刻,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,睡意终于温柔地笼罩了他。
就在这似睡非睡、现实与梦境边界模糊不清的刹那——
“叮。”
一声清脆、悠扬,仿佛来自灵魂深处,又好似响彻在无边宇宙起点的提示音,毫无征兆地,在他一片混沌的识海中荡开。
那声音太熟悉了。熟悉到早已刻进了他的骨血,融入了他的灵魂每一个褶皱。却又遥远得,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。
傅水恒闭合的眼睑轻轻颤动了一下,却没有睁开。藤椅里的身体依旧保持着松弛的姿态,唯有那只放在扶手上、布满老年斑和虬结青筋的手,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指尖。
紧接着,那绝对的寂静被打破了。一个声音,他同样熟悉入髓,却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、让他心脏为之停滞的质感,响了起来。
“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平稳,精神波动趋于安定。最终结算程序,启动。”
是系统的声音。依旧是那股子缺乏人类血肉情感的、标准的电子合成音质,字正腔圆,平铺直叙。可是……不对。傅水恒那历经八十载风雨、敏锐依旧的灵觉,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冰冷机械表层之下,一丝极力掩饰、却依然泄露出来的……温柔。是的,温柔。像初春融化的雪水,带着沁人的凉意,却滋润了干涸的土地。
“宿主:傅水恒。身份绑定:时空穿梭者ZD-007。当前坐标:基准时空,公元20XX年。”声音平稳地报出基本信息,仿佛在进行一次常规的巡检。
短暂的停顿,那声音再次响起,这一次,那丝人性化的涟漪更加明显了些。
“自时空坐标XXXX年,宿主于太行山东麓区域激活本系统,至今已同步运行六十二年零七个月十四天八小时三分钟……十一秒。”
精确到了秒。
傅水恒闭着眼,唇角却不受控制地,极其微小地向上牵动了一下。像是在回应一个来自遥远彼岸的、笨拙而郑重的问候。
“核心任务:扭转既定历史悲剧,提升本时空文明等级及抵抗风险能力。任务状态:已完成。最终评定:完美。”
“已完成”。“完美”。两个简单的词汇,却重若千钧。六十二年的风霜雨雪,六十二年的生死搏杀,六十二年的殚精竭虑,六十二年的隐姓埋名……似乎都在这两个词里,得到了最终的答案。
“恍惚中拉回。
然后,他“看”到了。
即使闭着眼睛,他的意识深处,或者说,他的“眼前”,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片无垠的黑暗。黑暗中,无数细小的、闪烁着微光的数字和文字开始如同瀑布般奔流而下,最初是涓涓细流,迅速汇成滔滔江河,最终化作一片浩瀚无边的数字海洋。
那是以他傅水恒之名,或者说,以他这具身体在历史中留下的所有痕迹为锚点,所创造出的、足以撼动时空根基的庞大“存在”的证明。
“基础生存贡献:于敌后战场独立生存超过天,期间规避重大致命风险1743次,击杀/俘获敌方军事人员累计……”冰冷的数字罗列着最初在太行山里的挣扎,那些饥寒交迫的日夜,那些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瞬间,那些第一次扣动扳机时手心的冷汗,都化作了屏幕上飞快跳动的、不带感情的数字。
“科技引导贡献:”系统的声音继续,数字瀑布的风格陡然一变,出现了大量的图纸符号、公式模型。“初级军工技术(改良火药配方、简易武器图纸)注入,间接推动根据地军工生产力提升约187%。中级机械原理(发动机基础、机床革新思路)扩散,奠定相关产业早期技术储备。高级材料学(特种合金冶炼笔记)片段传递,缩短关键材料研发周期约8-11年。前瞻性理论(关于“信息”、“能量”、“量子”等领域模糊指向性提示)投放,成功引导本土科学家思维转向,累计触发关键性技术突破节点27处……”
数字和说明还在疯狂滚动。傅水恒的意识仿佛漂浮在这片由他自己缔造的数据星海之中。他看到了“星火”计划的雏形在他脑海中形成,通过系统那超越时代的加密信道,传递给那些尚在襁褓中的研究机构;看到了那些他凭借超越时代的眼光,“偶然”发现的、被埋没的本土科技人才,在他的暗中庇护下崭露头角;看到了他利用系统提供的、看似微不足道的“未来碎片”(可能是一段模糊的概念描述,一个失败方案的教训总结),在关键时刻点拨了陷入困境的研究团队,让他们少走了无数弯路……
“农业与民生贡献:”画面再变,出现了金黄的麦浪,整齐的田垄,还有简陋却有效的医疗手册图示。“高产抗病作物种子(代号“太行一号”等)早期筛选与投放,累计提升粮食产量约……基础公共卫生手册(战地急救、流行病预防)编纂与推广,显着降低非战斗减员率。简易水利、纺织、建筑等民用技术改良图纸扩散,惠及人口数以百万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