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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5章 全军大整编。(1 / 2)

(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)。

北平城的和平解放,像一股温润的春风吹散了持续数月的战争阴霾。独立师的师部也从贝满女中那间略显逼仄的教室,搬迁至西郊一处原国民党保警部队使用过的、更为宽敞的营院。院子里有几株老槐树,光秃秃的枝桠在二月的晴空下伸展着,仿佛也在贪婪地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和平空气。

然而,师部内的气氛却并未因环境的改善而变得松弛。相反,一种新的、混合着兴奋、忐忑与不舍的复杂情绪,在各级指挥员之间弥漫。关于部队即将进行大规模整编,并入东北野战军(即将正式改称第四野战军)主力序列的消息,早已不是什么秘密,但正式的命令一日未达,所有人的心就一日悬在半空。

陈世根坐在新指挥部的一张旧写字台后,面前摊开着刚刚汇总上来的全师人员、装备统计册。纸张粗糙,上面的字迹也因为复写而显得有些模糊,但每一个数字,都代表着一份沉甸甸的力量,更代表着一张张鲜活的面孔。他从抗战烽火中带出来的老底子,在冀中平原、在热河山地、在平津外围一次次血与火的考验中不断补充、壮大起来的这支队伍,眼看就要迎来一次脱胎换骨般的变革。

他端起那个跟随他多年的搪瓷缸,里面是炊事班长老李刚沏上的高末儿,茶水滚烫,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镜片后的视线。他的目光越过报表,落在墙壁上那幅巨大的、覆盖了半面墙的全国形势图上。代表解放区的红色区域,如同不可阻挡的燎原之火,已经烧遍了长江以北的广袤土地。箭头直指南方——那片河流纵横、水网密布,对大多出身北方的战士们而言完全陌生的土地。

“老陈,看啥呢?琢磨着过江以后的事儿了?”粗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。傅水恒师长披着军大衣,手里拿着几张电文纸,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。他脸上带着惯有的豪迈,但细看之下,眉宇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。

“师长。”陈世根站起身,指了指桌上的统计册,“正在核对家底。心里得有本账,才好跟上级开口,也好应对接下来的整编。”

傅水恒把电文纸往桌上一拍,声音洪亮:“开口?咱们独立师,从太行山打到北平城下,大小战役上百场,歼敌数量、缴获装备,哪一样不是硬邦邦的功劳?这回编入四野,说什么也得给咱们个主力军的番号!老傅,你说是不是?”他后半句是对着刚跟进来的政委傅必元说的。

傅必元扶了扶眼镜,脸上是惯常的沉稳笑容,语气却带着深思:“老傅,主力军的番号是荣誉,更是责任。上级的眼光,肯定不只看咱们过去打了多少胜仗,更要看咱们能不能适应未来大兵团、正规化作战的要求。我看呐,这次整编,怕是要伤筋动骨喽。”

他的话,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了陈世根心中的波澜。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?独立师起家于地方部队和游击队,虽然战斗力强悍,作风顽强,但也带着浓厚的“山头”色彩和游击习气。装备上更是“万国牌”,汉阳造、中正式、三八式、美制卡宾枪……甚至还有老套筒,弹药补给一直是后勤部门最头疼的问题。指挥员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,战术思维多依赖于实战经验,对于大兵团、多兵种协同作战,缺乏系统的理论和实践。这些,都是制约部队向现代化、正规化一流主力迈进的瓶颈。

“政委说得对。”陈世根深吸一口气,指着统计册上的装备栏,“光是步枪就有七八种口径,机枪、火炮型号更是杂乱。不统一装备,不统一编制,不统一训练,到了江南水网地带,光是后勤就能把咱们拖垮。还有,干部队伍的问题,老红军、老八路底子的骨干固然宝贵,但缺乏系统军事教育,指挥现代战争的能力需要提升;新补充的解放战士,思想工作需要跟上;还有,我们极度缺乏技术兵种人才,炮兵、工兵、通信兵、侦察兵……未来的仗,光靠步兵猛打猛冲可不行了。”

傅水恒听着,脸上的豪迈渐渐被严肃取代。他走到形势图前,背着手,凝视着那条蜿蜒的长江,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道:“是啊,长江不是永定河,蒋介石划江而治的梦做得美,咱们就得用真本事给他敲醒!整编是阵痛,但为了打过长江去,解放全中国,这痛,必须受!”他猛地转身,目光灼灼地看着陈、傅二人,“上级的命令估计就在这几天了。老陈,你牵头,立刻着手准备整编预案,把咱们的想法、困难、需求,都理清楚。老傅,思想动员工作要走在前面,特别是那些跟了咱们多年的老弟兄,要跟他们讲清楚,改编不是拆散,是升级,是为了打更大的胜仗!”

“是!”陈、傅二人齐声应道。新的战斗,在和平降临之后,以另一种形式悄然开始了。

三天后,来自四野总部的正式命令,由一位骑着快马的通信参谋送达师部。命令文件装在牛皮纸信封里,盖着鲜红的印章。傅水恒、傅必元、陈世根,以及闻讯赶来的几位团长、政委,齐聚在指挥部里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傅水恒手中那份薄薄的电令纸上。

傅水恒清了清嗓子,用一种异常庄重的语调,逐字逐句地念道:“……为适应向全国进军之战略需要,兹决定:原华北军区独立第x师,整体编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序列,授予新番号为第四野战军第x兵团第Y军第Z师……原师属各部,按三三制原则及新式编制表进行改编、充实……所有人员、装备,均需登记造册,听候点验、调整……限令于x月x日前,初步完成整编,并接受野战军首长检阅……”

命令念完了,指挥部里一片寂静。只有窗外老槐树枝头几只麻雀的啾鸣声,清晰地传了进来。新的番号,新的归属,新的编制……一切都尘埃落定了。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每个人心中涌动——有对“独立师”这个承载了无数荣誉和记忆的老番号的不舍,有对融入四野这支威名赫赫的战略主力而感到的骄傲,更有对即将到来的、未知的整编过程的志忑与期待。

傅水恒首先打破了沉默,他扬了扬手中的命令,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洪亮:“都听见了吧?咱们独立师,从今天起,就是四野的人了!这是上级对咱们的信任,更是咱们的荣耀!散会以后,各团、营、连,立即传达命令,一级一级,传达到每一个战士!告诉同志们,穿上了四野的军装,就得有四野主力部队的样子!谁要是跟不上趟,掉了队,别怪我傅水恒不讲情面!”

“是!”各位团营干部们挺直腰板,高声应答,眼神中充满了决心。

接下来的日子,整个独立师的驻地仿佛一个高速运转起来的巨大蜂巢,忙碌、有序,又充满了各种碰撞与磨合。陈世根作为整编工作的具体负责人,更是忙得脚不沾地。他的办公桌上,各种文件、报表、方案堆积如山。

第一项艰巨的任务,就是按照四野颁布的《陆军步兵师暂行编制表》,对全师进行“三三制”改编。这不仅仅是简单的重新划分营连,更涉及到指挥体系的重塑、兵员结构的优化。

“参谋长,这……这要把我们连拆开?不少老兵都是从一个村里出来的,打仗配合默契啊!”一位脸上带着刀疤的营长,拿着新的编制草案,找到陈世根,语气激动,脸上写满了不理解和抵触。

陈世根放下手中的笔,示意他坐下,耐心解释道:“老张,我理解你的心情。但是你想过没有?为什么咱们以前打阻击战,有时候一个连打得只剩十几个人就撤不下来?为什么攻坚战,突破一点往往后继乏力?就是因为咱们的编制不够科学,兵力调配不灵活,火力配置也不合理。”

他拿起编制表,指着上面的结构图:“你看,新的三三制,师辖三个团,团辖三个营,营辖三个步兵连,外加机炮连。层层递进,指挥链条清晰。步兵连里,加强了火力班,营有机炮连,团有炮兵营,师里还要加强炮兵团、工兵营、侦察营!这是什么?这是要把咱们从过去的‘步枪师’,变成能打、能守、能攻坚、能追击的多功能‘铁拳’!把老兵打散补充到新编成的单位,是为了让他们把宝贵的战斗经验和顽强作风带过去,带动新同志,形成更强的整体战斗力!这不是拆散,是播种!”

陈世根的话,既讲清了道理,也饱含着感情。那位张营长听着,脸上的激动渐渐平复,他沉默了一会儿,猛地站起来,敬了个礼:“参谋长,我明白了!你放心,我们营坚决服从整编命令,绝不给师里丢脸!”

类似的思想工作和说服解释,在各级层层开展。傅必元政委亲自带队,组织政工干部深入连队,召开各种形式的座谈会、谈心会,讲形势,讲传统,讲纪律,讲未来,努力消除干部战士心中的疑虑和包袱。同时,部队中也开展了轰轰烈烈的“倒苦水、算细账”和“认清形势、明确任务”的教育活动,让战士们明白,整编是为了迎接更光荣、更伟大的任务。

思想统一是前提,组织整编则是硬仗。陈世根牵头成立的整编办公室,日夜灯火通明。根据上级下达的编制员额和干部调配原则,需要对全师上万名干部进行摸底、考核、评议,提出留任、调整、学习或转业的建议。这无疑是一场复杂的人事博弈,牵动着无数人的神经。

“老陈,三团副团长王猛,打仗是一把好手,就是脾气火爆,文化水平低,当军事主官没问题,但按新编制,要求指挥员必须具备一定的图上作业和战术协同能力,你看……”一位负责干部评议的干事拿着名单,犹豫地向陈世根请示。

陈世根沉吟片刻,王猛的形象浮现在他眼前——那个在攻打天津外围时,抱着机枪第一个冲进敌军地堡的虎将。他果断地说:“王猛这样的战斗英雄,是我们的宝贵财富!不能因为文化低就简单处理。这样,建议他留任副团长,同时上报军里,争取让他进入即将开办的速成文化补习班和战术培训班。我们要给这些老战斗一个学习提高的机会!”

对于那些因年龄、身体或确实不适应野战部队要求的干部,也做了妥善安排,有的转到地方工作,有的安排到后勤、医院等单位,尽量做到人尽其才,各得其所。整个过程,力求公平、公正,又充满了组织对个人的关怀。

与此同时,装备的统一与点验工作也在紧张进行。四野后勤部派来了庞大的点验小组,一辆辆卡车开进驻地,带来了崭新的、统一制式的武器。战士们像过年一样围在卡车周围,看着那些油光锃亮、散发着枪油味的“四野制式”装备——主要是日式九九式步枪、歪把子轻机枪、九二式重机枪,以及部分美制冲锋枪和60毫米、81毫米迫击炮。虽然还不是最先进的,但胜在型号统一,弹药通用。

上交陪伴自己多年的“老伙计”时,许多老兵都红了眼眶。一个参加过抗战的老兵,摩挲着自己那支磨得光滑的“三八大盖”,枪托上还刻着几道代表歼敌数的划痕,喃喃道:“老伙计,跟了我五年了,打死过鬼子,也打死过‘遭殃军’,现在……要跟你分开了……”

陈世根恰好在场,他走过去,拍了拍老兵的肩膀,从他手中接过那支步枪,郑重地交给负责收缴的军械员,然后拿起一支崭新的九九式步枪,塞到老兵手里,大声说道:“同志们!舍不得旧枪,说明咱们有情有义!但换上新枪,是为了更好地消灭敌人!这支新枪,射程更远,精度更高!用它,将来在长江南岸,多立新功!让蒋介石的顽固派尝尝咱们四野主力部队的厉害!”

“多立新功!”战士们举着新枪,高声呼喊,不舍的情绪渐渐被拥有新装备的兴奋和求战的热情所取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