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密报
深秋的太行山,霜叶红透。独立团参谋部内,陈世根正对着一张刚绘制完成的兵工厂规划图凝神思索。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各车间位置——火药加工区、炮弹装配线、迫击炮调试场……每一个符号都承载着根据地的军工梦想。
“老陈。”傅水恒推门而入,带进一阵凉风,手中捏着一封边角磨损的电文,“天津地下党的紧急情报。”
陈世根接过电文,目光扫过那些用暗语写就的字句,眉头渐渐锁紧:“日军在塘沽设立技术封锁区,扣留了这批准备南下的工程师?”
“一共七人,都是华北大学和北洋工学院的教授专家。”傅水恒的手指重重点在桌面上,“其中还有留学德国的机械工程博士周汝明,专门研究火炮设计。鬼子想逼他们为关东军服务。”
陈世根迅速在脑中调出相关信息。自从独立团建立起初步的军工体系,缺乏专业技术人员一直是最大的瓶颈。现有的工匠们凭着经验能修复简单枪械,但要生产迫击炮和炮弹,非得有科班出身的工程师不可。
“政委知道了吗?”陈世根问。
“已经派人去请了。”傅水恒话音刚落,傅必元便掀帘而入,棉军装上沾着草屑,显然是从田间匆忙赶回。
三人围桌而坐。油灯的光晕在他们脸上跳动,将紧张的气氛渲染得更加凝重。
“必须营救这批工程师。”傅必元开门见山,“不仅是出于人道,更是为了根据地的未来。没有他们,我们的兵工厂就只能是修械所的水平。”
陈世根铺开地图:“塘沽距此四百多里,要穿越三道日军封锁线。而且技术封锁区守备森严,强攻等于送死。”
“所以只能智取。”傅水恒眼中闪过锐光,“特战分队训练了这么久,该拉出去练练了。”
傅必元点头:“我负责与地方党组织联络,摸清工程师们的具体情况和关押地点。老陈,你制定营救方案。老傅,你挑选队员,进行针对性训练。”
分工明确,三人立即分头行动。
陈世根在参谋部里一待就是一天一夜。地图上,从根据地到塘沽的路线被红蓝铅笔标注得密密麻麻。他时而凝神沉思,时而快速书写,脑海中推演着各种可能的情况。
午夜时分,他推开窗,让冷冽的秋风吹散满屋的烟味。远山如黛,星辰寥落。他想起那些被困在敌占区的知识分子,他们本可在讲堂或实验室里安稳度日,却因爱国之心而身陷囹圄。
“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。”陈世根轻声自语,关窗回到桌前,继续完善那份即将决定许多人命运的营救方案。
第二章:暗线
七天后,地下党传递来的情报逐渐拼凑出完整图像。
七名工程师被关押在塘沽港区的一个废弃仓库内,由日军一个小队看守。每天有专人送饭,每周一次体检,除此之外不得外出。日军软硬兼施,时而以家人安危相威胁,时而许诺高官厚禄。
“情况比想象的复杂。”傅必元指着刚送来的情报,“鬼子把他们分开囚禁,每人一个单间,互相不能见面。而且仓库结构特殊,只有前后两个出口,都有重兵把守。”
陈世根沉吟片刻:“强攻不行,只能从内部突破。送饭的人能不能做文章?”
“已经考虑过了。”傅必元摇头,“送饭的是汉奸李大牙,此人是铁杆亲日派,很难争取。”
傅水恒忽然问道:“工程师中有没有特别坚定、可以信赖的?”
“有。”傅必元抽出一张照片,“周汝明,德国留学归来的机械工程博士。被捕前就多次资助抗日活动,他的弟弟在二十九军服役,牺牲在卢沟桥。”
照片上的人戴着圆框眼镜,面容清瘦,眼神却异常坚定。
“就从他突破。”陈世根做了决定,“我们需要一个能与周汝明建立联系的内应。”
经过周密部署,三天后,一名化装成药品商人的地下党员成功进入封锁区,借体检之机与周汝明取得了联系。
“下周三是鬼子的什么‘东亚共荣纪念日’,大部分守卫会去参加庆祝活动,只留少数人值班。”傅必元带回这个重要消息,“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。”
陈世根立即调整方案:“特战分队提前潜入,神枪手小组在制高点策应。关键是里应外合,速战速决。”
傅水恒已经挑选出十二名特战队员和八名神枪手,正在进行针对性训练。他们在模拟环境中反复演练突入、搜救、撤离的每一个环节。
“每个环节必须精确到秒。”傅水恒在训练场上对队员们说,“我们面对的是武装到牙齿的敌人,救的是国家最需要的人才。只许成功,不许失败。”
与此同时,傅必元调动了沿途所有的地下交通站,确保撤离路线畅通无阻。他还派人接应工程师们的家属,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。
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
第三章:潜入
营救行动前夜,陈世根亲自为特战分队送行。
二十名队员整齐列队,脸上涂着伪装油彩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队长赵长林——不久前刚从新四团调来的神枪手——向前一步,敬礼报告:“参谋长,特战分队准备完毕,请指示!”
陈世根逐一审视这些精挑细选的战士。他们中有经验丰富的老兵,也有初露锋芒的新秀,此刻都凝聚成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。
“同志们,”陈世根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晰,“你们此行,不仅是为了营救七位工程师,更是为根据地带回军工发展的火种。记住,行动要快如闪电,撤离要稳如泰山。”
他走到赵长林面前,递过一个信封:“这是周汝明博士的照片和特征描述,确认身份后才能行动。”
“保证完成任务!”赵长林将信封贴身收好。
子夜时分,特战分队悄然出发。陈世根和傅水恒站在山头,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
“老陈,你去休息会儿吧。”傅水恒劝道,“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。”
陈世根摇头:“回去也睡不着。走,去作战室。”
作战室内,傅必元已经守在地图前,旁边摆着一部刚架设好的电台。这是傅水恒通过系统获得的先进设备,能在百里内保持通讯畅通。
“他们已通过第一道封锁线。”报务员摘下耳机报告。
陈世根在地图上画下一个标记。漫长的等待开始了。
第二天傍晚,电报传来:“已抵塘沽外围,一切顺利。”
傅必元长舒一口气:“最难的地下交通环节完成了。”
但陈世根眉头未展:“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。”
在塘沽郊外的一个废弃砖窑内,赵长林和队员们进行着最后的准备。他们换上便装,检查装备,反复确认行动细节。
“记住,明晚八点整,以仓库灯光闪烁三次为号,立即行动。”赵长林布置任务,“一组随我突入,二组控制出口,三组外围策应。神枪手小组占据这两个制高点。”他指向手绘地图上的两个位置。
“队长,万一情况有变?”有队员问。
赵长林眼神坚毅:“我们的任务是救人,无论如何,必须把工程师安全带出去。”
夜幕再次降临,塘沽港区灯火阑珊。日军的庆祝活动已经开始,远处隐约传来喧闹声。仓库区的守卫果然减少了大半,只有四个哨兵无精打采地巡逻。
特战分队如暗夜中的猎豹,悄无声息地潜入预定位置。
第四章:智取
周汝明躺在硬板床上,望着从窗户缝隙透入的月光,毫无睡意。今天是他被囚禁的第四十七天。
这些日子里,日军威逼利诱,甚至拿他在北平的妻子儿女相威胁,但他始终没有屈服。他深知,一旦答应为日军服务,就等于把绞索套在了整个民族的脖子上。
忽然,窗外传来三声轻微的叩击——约定的信号。
周汝明精神一振,轻轻回敲两下。很快,一根细铁丝从门缝探入,巧妙地在锁孔中转动。门悄无声息地开了,一个矫健的身影闪入。
“周博士?”来人压低声音,“独立团特战分队赵长林,奉命营救。”
借着月光,周汝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——年轻、刚毅,眼中透着沙场淬炼出的锐气。
“其他六位同志在哪里?”周汝明急切地问。
“正在营救。”赵长林递过一套守卫制服,“请换上,我们马上离开。”
就在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和日语对话。赵长林迅速将周汝明推到门后,自己则隐身于阴影中。
门被推开,一个醉醺醺的日军军官摇晃着走进来:“周桑,考虑得怎么样了?皇军不会亏待你的...”
话音未落,赵长林如猎豹般扑出,一记手刀精准击在对方颈后。军官软软倒下,被迅速捆绑塞口。
“计划有变,必须加快行动。”赵长林通过对讲机发出指令,“各组同时行动,五分钟内撤离。”
特战队员们如神兵天降,迅速控制了整个仓库区。另外六名工程师被成功救出,在队员们的护卫下向预定集合点转移。
然而,就在他们即将离开仓库区时,警报突然响起!原来是一个起夜的守卫发现了异常。
“按第二方案行动!”赵长林当机立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