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小糖走出炼器室的时候，外面已经站满了人。
她原本只想回屋准备装备，可刚踏出门口，就看见结界边缘挤满了身影。联盟的守卫没拦，因为这些人手里都提着东西——有捧灵果的，有抬酒坛的，还有人背着刚猎来的妖兽肉。他们站在光幕外，仰头望着主塔方向，眼神发亮。
“是她出来了！”
不知道谁喊了一声，人群立刻骚动起来。外来的求生者纷纷往前涌，被联盟成员拦在安全线外。但没人闹事，反而一个个挺直腰板，像是在接受检阅。
云小糖停下脚步。
她没说话，只是站在台阶上扫了一眼全场。月光照在她脸上，映得瞳孔泛着淡淡的金紫。藏宝图在脑子里自动展开，视野拉远到整个广场。红点密密麻麻，全是刚刷新的资源点，但她现在顾不上看。
白焰从后面窜上来，蹲在她身侧。它没像平时那样蹭她手，尾巴却高高扬起，毛尖微微炸开，透着一股警觉。
洛无涯靠在一根石柱旁，双手抱胸。他看见云小糖站定，便轻轻点了点头。
她明白了。
这一波人不是来投靠的，是来认脸的。
灵尊境意味着什么？很多人说不清。有人觉得就是力气大点，有人以为能多放几个法术。但在烬渊大陆，真正的境界压制，是能让低阶者呼吸困难的存在。
她抬起右手，掌心朝上。
一团火焰跳了出来，颜色和昨晚天降光柱一模一样。金紫色的火苗升到半空，突然炸开，化作一片燃烧的虚影，笼罩整个广场。那不是攻击，也不是防御，而是一种“展示”。
所有人同时感觉到体内灵力轻轻震颤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扫过经脉。修为高的还能撑住，修为低的直接单膝跪地，不是屈服，而是身体本能反应。
十息后，领域消散。
全场安静了两秒。
紧接着，欢呼声炸开。
“真的是灵尊！”
“我刚才心跳都停了！”
“这哪是人，这是活神仙啊！”
有人当场跪下磕头，额头贴地。有个满脸刀疤的大汉抹着眼角，声音发抖：“我们一家五口差点死在毒圈里，是她建的结界救了我们……今天我带肉来，不够，真不够……”
联盟的老成员已经开始敲鼓了。不知谁搬出了战锣，咚咚咚地响起来。篝火一点，火光冲天。有人把酒倒进铁盆里点燃，火焰腾起三丈高。
云小糖依旧站在原地。
她没笑，也没挥手。但这群人已经疯了。他们跳着叫着，把武器举向天空，嘴里喊着各种称呼——“尊上”、“灵尊大人”、“云神”……
名字越叫越离谱。
白焰低吼一声，声音不大，却让靠近高台的几拨人齐齐后退。它现在不一样了，往那一坐，气势压得普通灵皇都不敢直视。
洛无涯走了过来，站在台下抬头看她。
“你现在走，没人拦你。”他说，“想去哪儿都行。”
云小糖低头看他。
“那你呢？”她问。
“我跟着。”他说得干脆，“你说打西北，我就砍出一条路。”
她嘴角动了一下，没说话。
这时，一个穿灰袍的年轻人挤到前面，扑通一声跪下。他手里捧着一块黑石，双手高举过头。
“前辈！这是我家族祖传的引灵碑，能测百里内灵气流向！献给您，只求加入联盟，做杂役也行！”
话音刚落，旁边又有人喊：“我家有三座废弃矿洞的位置图！”
“我会炼毒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