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他们手艺好。”云小糖站在他身后看，“上次修防御塔，就是他们连夜赶工换的零件。而且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这些人最需要归属感。我们开了这个头，以后联盟才能真正立起来。”
洛无涯没说话，低头继续写。
司徒明月那边也忙开了。药膳区支起了五个大锅，火苗舔着锅底，药香四溢。她带着几个年轻药师调配提神饮，一边讲解比例，一边记录反应。
“这味药材加太多会头晕，少一点反而醒脑。”她把一撮粉末倒进碗里，“记住，不是所有好东西都能多放。”
有个小姑娘举手问：“云姐真要把凤凰蛋拿出来当暖炉用吗？”
“她说说而已。”司徒明月笑，“不过她要是真拿出来了，估计全场都会安静三秒。”
正说着，云小糖抱着那个温热的蛋走进来，放在角落的木架上。蛋壳表面泛着淡淡金光，像有火焰在流动。
“借你们用一下。”她说，“别碰太狠，它最近有点躁动。”
几个药师围过去看，都不敢伸手。
天快黑的时候，第一批援手到了。
北岭猎队送来三大箱风干兽肉，领头的汉子把箱子往地上一放：“听说要办庆典？我们带了吃的，也算一份。”
青藤寨的人背着竹筐，里面全是手工编织的彩旗，颜色鲜艳，图案是虎形图腾。
“我们不会打仗，但缝东西还行。”带头的女孩笑着说，“希望虎神喜欢。”
还有几个流浪匠人悄悄送来灯笼，全是铜丝缠绕的手工活，点亮后能照出复杂的光影。
云小糖让人登记名字，每一份都记下。
“不用记我。”一个老头摆手，“我就想看看，那头白虎站起来是什么样子。”
“您放心，明天它不仅要站，还得走一圈。”云小糖说。
老头笑了，转身走了。
夜风吹过营地，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。有人在绑旗子，有人在铺地毯，还有人在调试扩音阵法。
白焰卧在新建的观礼台旁，面前堆着刚运来的物资。它闭着眼，耳朵却不停转动，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。
云小糖站在中央指挥台，手里拿着玉简核对进度。发间的蝴蝶玉簪微微发光，映着灯火一闪一闪。
洛无涯走过来，把最后一份邀请函递给她：“发出去了。回复的有十二支队伍，明确表态会来的八个。剩下的……至少会派人探风。”
“不错。”她收下玉简，“明天这个时候，应该就能看到人了。”
“你真打算让白焰在所有人面前亮相？”洛无涯问。
“不然呢？”她反问，“它都进化完了，躲着干什么？”
洛无涯看着她，忽然说：“你从来就没打算低调过，对吧？”
云小糖没回答，只是笑了笑。
远处，司徒明月正在教几个新人熬药。火光映在她脸上，显得格外认真。药锅咕嘟咕嘟冒着泡，香气飘得很远。
白焰突然睁开眼，耳朵竖起。
云小糖也察觉到了。
东南方向的林子里，又有叶子逆风飘起。这次不止一片，而是连续几片，打着旋儿升到半空。
她放下玉简，走向白焰。
白焰站起身，低吼一声，目光锁定树林边缘。
云小糖把手放在它颈侧，轻声说：“等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