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我们侦察兵的老话来说,真真假假,虚虚实实。
只有最接近真相的假象,才能让最狡猾的敌人上当!”)
陈艺丹正为想不出好办法而心烦,听到夏铁这话,忍不住怼了一句:
(“哟,铁子哥,看不出来啊,平时在厨房就知道颠勺炒菜,这会儿说起道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。
你要真能讲出一个有用的方案来,我……我就……”)
她本来想赌气说点什么,但一时又不知道赌什么好。
夏铁眼睛一亮,立刻打断她,声音都提高了八度:
(“小丹!说话算话!政哥,琳姐,大力哥,这么多人都做证啊!
我要是说的方案有用,你……你就……嫁给我!”)
他憋红了脸,终于把藏在心里许久的话喊了出来。
“我靠!铁子,你……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坐在他旁边的夏林惊得差点跳起来,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夏铁,又看看瞬间脸红到脖根子的陈艺丹。
陈艺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跺脚嗔道:“夏铁!你不要脸!谁跟你开始了!”
黄政和李琳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和一丝笑意。
他们早就察觉夏铁对陈艺丹有点不一样,陈艺丹似乎也不反感,只是两人都没挑明。
没想到夏铁这个憨货,今天居然借着这个机会,来了个“逼宫”。
李琳忍着笑,板起脸对夏铁说:
“铁子,行!你要是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,帮县长解决了这个大难题,姐就替你做主,给小丹做做思想工作!”
夏铁得到李琳的“尚方宝剑”,精神大振,挺直腰板说道:
(“你们啊,就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。
其实很简单,我们想守住‘铁路’这个真秘密,就用一个同样级别的‘公路’假消息去试探!
事情要同等重大,一个真,一个假。
那个获得假消息的人,如果按捺不住去验证或者采取行动,肯定会碰一鼻子灰。
到时候他只会认为是传假消息的人情报有误,或者能力不行,而不会怀疑到我们真正要保护的‘铁路’秘密上来。
这样,我们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?既试探了他的反应和立场,又保护了核心机密。”)
夏铁这番话,如同在沉闷的房间里打开了一扇窗,让所有人眼前一亮!
黄政猛地一拍大腿,脸上露出了豁然开朗的笑容:
(“好你个夏铁!平时闷声不响,关键时刻还真能冒出点金点子!
行!这个‘公路’换‘铁路’的投石问路之计,我看可行!至于你跟小丹的事……”
他笑着看向羞得抬不起头的陈艺丹,“我这关算是过了,至于小丹同不同意,那就看你小子的后续表现了。”)
陈艺丹躲在李琳身后,声音细若蚊蝇:“老大……我……我还没同意他呢……”
她这欲拒还迎的姿态,引得众人一阵善意的大笑,包厢里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。
郑大力笑过之后,提出一个实际问题:“办法是不错,那具体谁去演这出戏?怎么演?”
黄政此刻心中已然有了全盘计划,他成竹在胸地说道:
(“这个好办。何县长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,我明天也要动身去市委,找陈淑桦书记汇报,然后和她一起去省里,当面向麦守疆书记汇报铁路的真实情况。
晓峰、夏林、夏铁,你们几个都要跟我一起去省城。”)
他目光转向李琳和王雪斌:
(“这样一来,明天中午,县委食堂里,我们这几个‘核心知情者’都不在。
只有琳姐你会照常去食堂吃饭。
雪斌,你明天中午看好时间,也去食堂,故意当着一些人的面,找琳姐问我去了哪里,就说有急事找我。
琳姐你呢,就借这个机会,装作联系不上我有点着急的样子,然后‘无意间’向雪斌,也是向周围可能听到的人,尤其是……”
黄政顿了顿,意味深长地说,“尤其是要让恰好也在食堂的邓宣林主任‘无意中’听到,就说我急匆匆去了省委,好像是去汇报什么……
发改委关于一条高速公路选线规划的重要事情,具体情况你也不清楚,正着急联系我呢。”)
李琳立刻领会了黄政的意图,美眸中闪过一丝锐利:“县长,你是怀疑邓主任已经……”
黄政微微颔首,压低声音:
(“嗯,根据今天的观察和晓峰侧面了解的情况,邓宣林和李开明、杨树斌他们,似乎有向李万山靠拢的迹象。
通过邓宣林的嘴把这个‘重要消息’传递给李万山,最自然,也最快速。”)
就在这时,夏铁又按捺不住了,咧着嘴对陈艺丹说:
(“小丹,听见没?我的方案通过了!你不许反悔!
明天我要跟政哥去省城,今晚……今晚我俩先去看场电影呗?呵呵呵……”)
陈艺丹羞得抓起桌上的餐巾纸就扔了过去:“不去!你想得美!”说完又赶紧躲到李琳身后。
李琳哭笑不得,瞪了夏铁一眼:“猴急什么?坐下!正事还没说完呢!电影哪天不能看?”
一直忙着给小兰夹菜,顺便看了一场“求婚大戏”的迟小强,这时终于忍不住嚷嚷起来:
(“哎哟喂,我的各位领导,哥哥姐姐们,你们这国家大事总算讨论完了吧?
菜都快凉透了!热菜,赶紧热菜!
服务员,再加两个你们这儿的招牌硬菜!这酒还没喝到位呢!”)
众人闻言,纷纷笑着举杯,包厢里重新充满了欢快的气氛。
然而,在这看似轻松的表象之下,一场针对县委书记李万山的精心试探,已然悄然布下了棋子。
黄政端起酒杯,与身边的李琳轻轻碰了一下,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明天,这“投石问路”的第一步,能否奏效?
李万山接到这个关于“高速公路”的假消息后,又会作何反应?
一切,都还是未知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