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门缓缓开启的刹那,一股沁骨的寒意裹挟着水腥气扑面而来。
溶洞顶部悬挂的钟乳石如倒生的冰棱,在雷烈掌心雷火的映照下泛着幽蓝,每一滴坠落的水珠都在地面砸出细碎的银花,叮咚声在空旷的溶洞里荡出三叠回音,像是谁在低声啜泣。
雷烈的军靴踩在湿滑的石地上,发出细微的吱呀声。
三具玄甲卫尸体靠墙而坐,甲胄上的铜锈已凝成青绿色的痂,胸前别着的银质徽章却依旧闪亮,307的番号在微光中格外醒目。
最中间那具尸体保持着前倾的姿势,指骨弯曲如握笔,腕间的通讯兵标识牌刻着
二字,正是当年在红海战役中总爱偷藏奶糖的少年兵。
是小马......
石敢当的流星锤
砸在地上,铁链垂落的弧度恰好避开尸体旁散落的日志本。
他蹲下身翻看泛黄的纸页,指腹抚过最后一行字迹:
龙骸失窃当日,西北方有战尊级气息掠过,甲胄共鸣如龙吟。
墨迹边缘的泪痕已凝成盐霜,与旁边半块没吃完的奶糖粘在一起。
雷烈的指尖轻轻拂过小马胸前的箭伤。
箭头是玄甲卫制式,却在甲胄内侧刻着九商盟的狼头纹,显然是被自己人偷袭。
他突然注意到尸体背后的石壁有撬动痕迹,伸手一推,竟露出个暗格,里面藏着三枚信号弹,拉环上还缠着小马特有的红绸带,与当年雷烈赠予他的一模一样。
石敢当突然对着洞顶鸣枪,铅弹击碎的钟乳石粉末中,一个昏迷的少年滚落在地。
这孩子约莫十岁年纪,左额有块青黑色的胎记,与赵猛女儿的胎记一般无二。
雷烈解开少年衣襟时,发现他贴身藏着枚狼牙吊坠,刻着歪歪扭扭的
字,吊坠中空,藏着半张泛黄的羊皮纸,上面用朱砂圈着九个名字,周明轩三个字被暗红色的血渍浸透,几乎看不清笔画。
是赵猛的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