莎拉看着那堆晶核，眼神有点空洞。
“石头和老鼠……要是能撑下来.......”
陈远没接这话茬。
他弯腰，抓起那些晶核，塞进她随身的一个皮质口袋里。
接着，说道：“死了就是死了。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！”
莎拉猛地抬头瞪他，眼眶有点红，不知道是被这句话气的还是别的什么。
陈远没躲她的目光，此时两人离得很近。
“接下来，有什么打算？”他问。
“能有什么打算？”莎拉别开脸，看向荒原深处，“回集市，继续接活儿，等待下一个找死的机会。”
“就没想过，找个男人靠一靠？”陈远打趣道。
“滚！”莎拉说着，把皮质口袋的绳子一拉，系紧，随手挂回腰上。
那袋子沉甸甸地坠着。
“靠男人？”她嗤笑一声，拍了拍口袋，晶核在里面哗啦响，“晶核比男人可靠。至少它不会背后捅你刀子。”
陈远看着她把袋子挂好，才开口：“那如果是合作呢？”
“合作？”莎拉挑眉，“跟你？回你那小院子，给你当打手？陈远，你看我像给人看家护院的样子吗？”
“确实不像。”陈远承认，“但并不是什么看家护院...”
他踢开脚边一块碎骨，往前走了一步，和莎拉并肩站着，一起看着荒原。
“锈蚀集市是个烂泥潭，想站稳，光有晶核和物资不够，得有能打也能信的人。你单干，接活儿，今天不知明天死活。跟我干，活儿照接，架照打，但背后有个窝，受了伤有地方躺，死了有人埋。”他顿了顿，侧头看她，“至少不用曝尸荒野，让变异鼠啃了。”
莎拉没看他，盯着远处地平线上模糊的集市轮廓：“说得挺好听。然后呢？听你号令？为你卖命？”
“没有谁听谁的号令。”陈远纠正，“我出地方，出资源，出路子。你出力气，出本事。赚了，大家分。死了，我尽量把你尸体拖回来。就这么简单。”
“共同？”莎拉终于扭头，眼神带着审视，“你那院子里，现在谁说了算？你？还是那个金发小妞？”
“大事商量，小事自理。”陈远说得很干脆，“你来了，你管你擅长的那摊，没人指手画脚。除非涉及到大家性命，否则你自己拿主意。”
莎拉沉默了一会儿，风卷着沙尘打在她脸上，她眯了眯眼。
“我脾气不好。”
“知道。”
“我可能跟你其他女人处不来。”
“她们没你想的那么难处。”
“我要是看你不顺眼，可能揍你。”
“欢迎试试。”陈远笑了，“只要你打得过。”
莎拉盯着他看了几秒，突然也笑了，是那种带着点狠劲儿的笑。
“行啊。”她说，“老娘就看看，你这窝到底是个什么龙潭虎穴。要是没意思，我随时走人。”
“成交！”陈远伸出手。
莎拉看了看他的手，没握，只是转身朝着集市方向走去。
“别磨蹭了，赶紧回去。老娘需要好好睡上一觉！”
陈远看着她的背影，跟了上去。
“需要我陪你吗？”他问道。
“滚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