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烬堡垒的监牢区,依旧弥漫着那股熟悉的霉味和绝望气息。
但这一次,陈远的身份和心境已截然不同。
他不是那个被铐着双手、项圈勒颈、在神经毒素折磨下艰难求存的囚徒。
此时的他,走在闻夙身侧,步伐沉稳,身着干净利落的作战服——这是闻夙为他准备。尽管没有军衔标识,但材质和剪裁本身就彰显着地位。
很快,他们来到了那间熟悉的审讯室。
金属门滑开,里面依旧是那副冰冷压抑的景象:惨白的灯光,中央的金属桌椅,墙上挂着的各式“工具”。
一个佝偻的身影,坐在那张熟悉的金属椅上,双手被锁的严实。
此人,正是金钊。
比起两周前隔着牢门交谈时的粗犷声音,面对面的金钊显得更加憔悴。
他约莫四十出头,但风霜和囚禁的岁月让他看上去至少六十多岁。
枯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头皮上,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。
以前很强健的身体,如今已经消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,衬得囚服愈发宽大。
当陈远和闻夙走进审讯室时,金钊抬起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与恐惧。
\"又是什么东西坏了?\"他沙哑地开口,声音中充满了警惕,\"你们昨天才把我叫去修了储源器,怎么今天又...\"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目光触及到闻夙那张冷艳面容时,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。
\"刺...刺蛛?\"他惶恐地低下头,不敢直视,\"我...我做错了什么?\"
显然,在灰烬联盟的囚犯间,闻夙的名声足以让任何人胆寒。
而闻夙本人也丝毫不掩饰这一点,冰冷的眼神像刀子般扫过金钊佝偻的身体。
\"你就是金钊吧。\"闻夙只是淡淡地说,却让金钊的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。
就在这时,陈远踏前一步,开口道:\"好久不见,我的好狱友。\"
这个声音.......
金钊猛地抬头,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向陈远:\"是...是你?!那个隔壁牢房的菜鸟?!怎么可能...\"
他的目光在陈远身上扫视,从干净整洁的衣物到自信挺拔的站姿,再到他与闻夙那种微妙的亲近感,每一个细节都让他更加困惑。
\"你怎么...变成了...\"他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,仿佛在看一个天方夜谭的奇迹。
陈远微微一笑,在金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:\"是啊,这就是生活的奇妙之处。一个人的命运,有时候会在转瞬间彻底改变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