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:天宪殿的午后
天宪殿的屋顶上,齐风雅翘着二郎腿,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,眯着眼晒太阳。判天笔被她随手插在发髻里当簪子,霜白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,像一匹银色的绸缎。
白小骨蹲在屋檐下,小心翼翼地擦着验尸针,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屋顶,生怕这位祖宗一个翻身摔下来——虽然他知道,就算摔下来,倒霉的也只会是地面。
“大人……”白小骨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口,“阎王爷早上又派人来催了,说最近阳间离婚率暴涨,地府都快被冤魂挤爆了,问您要不要……”
“滚。”齐风雅眼皮都没抬,懒洋洋地吐出一个字。
白小骨缩了缩脖子,不敢再吭声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砰!”
天宪殿的大门被人狠狠撞开,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手里还攥着半截血淋淋的胳膊。
“大人!大人救命啊!我老婆要杀我!求您做主离婚!”
齐风雅终于睁开眼,瞥了他一下,又闭上了。
“滚。”
男人慌了,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,颤巍巍地递上去:“大人!我、我给您带了特产!刚出炉的……人肉包子……”
空气骤然一静。
下一秒——
“砰!”
油纸包在半空中炸成一团血雾,肉馅四溅。齐风雅的白发如银蛇狂舞,判天笔不知何时已抵在男人的咽喉上,笔尖寒光闪烁,只需再进一寸,就能让他魂飞魄散。
男人吓得脸色惨白,裤裆湿了一片。
齐风雅盯着他,缓缓开口:“你老婆……在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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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节:城西豆腐坊的悍妇
城西豆腐坊外,围满了看热闹的街坊。
“让开!判官大人办案!”白小骨挥舞着验尸针,努力挤开人群。
齐风雅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,目光落在豆腐坊里那个抡着菜刀、满身煞气的女人身上。
王氏,三十出头,膀大腰圆,一张脸因愤怒而扭曲,手里的菜刀寒光闪闪,刀锋上还沾着血。她正追着一个瘦弱的老头满院子跑,嘴里骂骂咧咧:
“老不死的!让你勾引我老公!让你给他送豆腐脑!老娘今天剁了你!”
老头抱头鼠窜,哭喊着:“冤枉啊!我就是个卖豆腐的!”
“砰!”
齐风雅一脚踹飞了王氏手里的菜刀,菜刀旋转着插进一旁的木桩,刀柄嗡嗡震颤。
“王氏。”齐风雅冷冷开口,“你涉嫌谋杀亲夫,本官……”
“放屁!”王氏猛地扯开衣领,露出满身淤青和鞭痕,“大人您看看!这畜生拿我嫁妆养外室,还往我豆浆里下砒霜!要不是老娘命硬,早见阎王了!”
说着,她从怀里掏出一把沾血的剪刀,啪地拍在案板上:“您再看看这个!这是他姘头的耳朵!”
白小骨“哇”地一声吐了出来。
齐风雅盯着那把剪刀,眯了眯眼。
“你男人说,他要离婚。”
王氏冷笑一声:“离?行啊!让他先把命还给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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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节:停尸房的纸扎人
深夜,阴司停尸房。
白小骨哆哆嗦嗦地举着灯笼,看着齐风雅掀开白布——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白布下躺着的,竟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纸扎人!
纸人穿着艳丽的红裙,脸上涂着夸张的腮红,嘴角微微上扬,仿佛在笑。
“湘西赶尸术?”白小骨声音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