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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我用地沟油发了财,灶王爷要我命来还(一)(1 / 2)

淄博栖心民宿清墨轩

开篇

我李小二靠地沟油发家,肺癌晚期才想收手。

赵阎王派人砸碎我劳斯莱斯车窗:“油可以停,命得留下!”

躲进淄博栖心民宿,老板娘齐风雅腕上火焰胎记让我心惊。

她燃的香能镇咳,也能通灵。

“帮我积点阴德,下辈子好投胎。”我咳着血求她。

她冷笑:“天庭灶君睁眼闭眼,人间癌症怪胎遍地,谁管?”

赵阎王打手追来时,我躲进她密室。

满墙食品安全罚单下,贴着受害者照片:畸形婴儿、溃烂的皮肤、枯槁的孩童。

最中央是我年轻时油腻的笑脸。

“想赎罪?”齐风雅点燃三炷幽蓝的香,“三界审判官判你——魂飞魄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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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

我这辈子,是靠下水道里捞食发的家。别人管那玩意儿叫地沟油,黑黢黢,黏糊糊,一股子下水道混着死老鼠再沤上三伏天的酸馊恶臭。可在我李小二眼里,那就是金水!是银汤!靠着这“金汤”,我从一个蹬着破三轮、被馆子伙计吆五喝六的收泔水的,混成了圈里人见了都得哈着腰、赔着笑喊一声“李爷”的人物。

如今报应来了,就窝在我这破风箱似的肺里。肺癌晚期。医生那眼神我懂,没得救,等死。

巨大的落地窗外,是我那引以为傲的“金碧辉煌”别墅区,假山喷泉俗气得晃眼。可我看过去,只觉得一片灰败。夹着烟的手指头被烟屁股烫得一哆嗦,才猛地甩开。喉咙里那股子熟悉的、带着铁锈腥甜的痒意又顶了上来,我弯腰,撕心裂肺地咳,肺管子像被砂纸来回打磨,每一次抽气都带着破锣似的哨音。摊开捂着嘴的手帕,掌心一片黏糊糊、热乎乎的猩红,像摔烂的番茄酱,刺得我眼珠子疼。

就这口血,值多少钱?够买多少桶贵得要死的、干净得能照出人影的正经大豆油?这念头像根生锈的钉子,狠狠楔进我烂透了的脑仁儿里。

赎罪?太他妈奢侈了。我这双手,早就在那黑油里腌透了,连骨头缝都浸满了那股子洗不掉的馊臭。可这口血…它烫手!

心一横,我抓起桌上那只沉甸甸的、以前当招财宝贝供着的鎏金铜蟾蜍,狠狠砸向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!

“哗啦——!”碎裂声炸得耳朵嗡嗡响。

守在门外的心腹手下老张慌慌张张冲进来,脸都白了:“李爷?!您…您这是?”

我喘着粗气,喉咙里滚着血沫子,声音嘶哑得像砂轮在磨生铁:“传…传话下去!所有…所有场子!停了!一滴…一滴他妈的‘老油’都不准再进!全给老子换…换正经油!贵死…也得换!”

老张眼珠子瞪得溜圆,活像见了鬼:“李…李爷?您是说…停赵爷那边的…?”

“停!”我吼出一个字,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剧咳,血沫子溅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,洇开几朵不祥的暗花。

停供的风刚放出去,比我想的更快,也更狠。

第三天傍晚,夕阳像个巨大的、流着脓血的蛋黄,死气沉沉地挂在天边。我刚被一阵咳嗦掏空了身子,瘫在真皮沙发里喘气。窗外猛地炸开一阵令人牙酸的、密集的爆裂巨响!

“砰!哗啦——砰!哗啦——!”

不是一声,是狂风暴雨般的、带着毁灭快感的连响!

我连滚带爬扑到落地窗前,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窗框,指关节捏得发白。楼下,我那辆新提的、能买下郊区十套房都不止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,此刻正被几个蒙着黑色头套、只露出凶兽般眼睛的彪形大汉围着。他们手里抡着小孩胳膊粗的实心棒球棍,手臂肌肉虬结贲张,每一次挥落,都带着千钧蛮力,狠狠砸向那象征着我“人上人”身份的铁壳子!

坚硬的车窗玻璃在重击下瞬间炸裂,化作漫天晶莹而狰狞的碎雨,在夕阳余晖里闪着绝望的光。昂贵的车漆被棍棒刮擦、撕裂,发出刺耳的呻吟。车灯粉碎,引擎盖凹陷变形……那不是在砸车,那是在把我李小二的脸面、我半辈子打拼来的“体面”,摁在臭水沟里,用铁靴子反复碾踏!

我浑身冰凉,血液都冻住了,只有肺里的癌细胞在疯狂叫嚣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彻骨的寒意。

砸完了车,为首那个格外壮硕、脖子几乎和脑袋一样粗的汉子,拎着那根沾满玻璃碴和漆皮的凶器,慢悠悠晃到我别墅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铁门前。他似乎知道我在看,抬起头,隔着一层楼的距离,隔着一地狼藉的玻璃渣,精准地捕捉到我的位置。那张坑坑洼洼、如同被犁过的盐碱地般的脸上,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,露出几颗镶嵌的大金牙,在夕阳下闪着暴发户的、令人作呕的光。

他抬起手,不是敲门,而是用那根沾满我“体面”碎屑的棒球棍,不轻不重地、带着极致侮辱意味地,在锃亮的门板上敲了三下。

“笃、笃、笃。”

声音不大,却像重锤砸在我心口。

然后,他清了清嗓子,用一种刻意拔高的、足以穿透双层玻璃传进来的、如同砂纸摩擦破锣的粗嘎嗓门,清晰地吼道:

“李爷!阎王爷托我们给您带个话儿!”

他顿了顿,一字一顿,如同刽子手宣读判决:

“油,可以停。”

“您的命——”

“得——留——下!”

喊完,他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随手把那根凶器往我那堆价值连城的破烂里一扔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闷响。一群人转身就走,动作干脆利落,迅速消失在暮色渐浓的街道拐角,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那句冰锥般的话语,死死钉在我家的空气里,也钉穿了我的肺叶。

我猛地捂住嘴,剧烈的呛咳再也压制不住,身体佝偻成一只煮熟的虾米。指缝间,温热的、带着腥甜的铁锈味的液体,汹涌而出,滴滴答答,落在我昂贵的意大利地板上,也落在我彻底崩塌的世界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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淄博,栖心民宿,清墨轩。

这地方名字酸得倒牙,跟我李小二这身从里到外都浸透了油腥铜臭、骨子里刻满罪孽的老皮囊,简直是云泥之别。可我来了,像条被追得屁滚尿流的老狗,夹着尾巴,只想找个没人认识的旮旯,安安静静咳死拉倒。

清墨轩在民宿最里头,挨着一小片稀稀拉拉的竹子。院子不大,白墙青瓦,收拾得挺素净,干净得让我浑身像爬满了蚂蚁。推开门,一股子奇异的味道先钻进了鼻子。

不是消毒水,也不是什么高档香水。那味道…有点暖,有点辛,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草木灰烬气儿,丝丝缕缕,缠缠绕绕,钻进我火烧火燎的肺管子里,竟奇异地压下了几分那要命的、带着血腥味的痒。我像快要溺毙的人抓住稻草,贪婪地、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,那暖意像只温和的手,短暂地抚平了肺叶上狰狞的褶皱。

“喜欢这香?”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,没什么起伏。

我吓了一跳,抬眼望去。

正对着门的八仙桌旁,坐着个女人。看着约莫四十出头,穿着件靛青色的棉麻长衫,宽宽大大,料子看着普通,却浆洗得挺括,透着一股子不合时宜的闲适。头发松松挽在脑后,用一根乌木簪子固定着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段修长的脖颈。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银剪子,正慢条斯理地修剪着桌上一个巴掌大的铜香炉里燃着的线香。那奇异的暖香,正是从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里散出来的。

她就是齐风雅,这栖心民宿的老板娘。人如其名,风雅。脸盘端正,眉毛细长,鼻梁挺直,嘴唇薄薄的,没什么血色。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,既不热情,也不冷淡,眼神平静得像山涧里积年的深潭水,一眼望不到底。她剪香的动作很稳,手指细长,骨节分明,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,透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疏离感。

“嗯…闻着…舒坦点儿。”我哑着嗓子回了一句,又忍不住咳了两声,赶紧用手帕捂住了嘴。

她抬眼,目光在我捂着嘴、渗出暗红的手帕上停了停,那双深潭似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极细微的东西掠过,快得抓不住,像是古井微澜,转瞬即逝。她没问,只是微微颔首,下巴的线条显得有点冷硬:“清墨轩安静,适合静养。香是自配的安神香,能稍微缓缓咳。”声音不高,清清泠泠,没什么情绪,像山间的溪水敲在石头上,好听,但没什么温度。

她放下小银剪,拿起旁边一块半湿的白色棉布,开始擦拭那个小小的铜香炉。动作细致而专注,指尖偶尔拂过炉身上古朴的缠枝莲纹。阳光从雕花木窗棂斜斜地打进来,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,也落在那只擦拭香炉的手上。

就在她抬起手,用指腹去抹炉口内侧一点香灰时,她的袖口随着动作微微下滑了一寸。

我的目光,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烫了一下,死死钉在了她露出的那截纤细的手腕内侧!

靠近腕骨的地方,赫然烙着一小片暗红色的印记!

不是胎记,不是伤痕。那形状…那形状极其诡异!像一簇跳跃的、被强行凝固住的火焰!边缘带着细微的、仿佛灼烧过的卷曲感,颜色是沉淀的朱砂红,在午后明亮的光线下,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、非人间的妖异!

轰隆!我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!老家灶房里,那被油烟熏得乌黑的土灶台上方,永远贴着一张褪了色的、画工粗糙的灶王爷神像。别的细节都模糊了,唯有灶君爷宽袍大袖抬起的手腕处,画着一道一模一样的、朱砂勾勒的火焰形神纹!

一模一样!

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比肺癌带来的濒死感更甚!我死死盯着那道火焰痕,喉咙里咯咯作响,想说话,却只挤出一阵更加剧烈的呛咳,咳得我眼前发黑,佝偻着背,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。手帕再次被染红,刺目的颜色晕开。

齐风雅停下了擦拭的动作。银剪子搁在棉布上,发出轻微的一声“嗒”。她抬起眼,目光平静地落在我咳得天昏地暗、涕泪横流的狼狈相上。那深潭般的眼睛里没有波澜,没有惊诧,甚至没有一丝寻常人该有的同情或嫌恶。那眼神,平静得近乎冷漠,像是在审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、正在腐朽的旧物,又像是在看一场早已预知的戏码。

等我咳得只剩倒气的份儿,像条离水的鱼瘫在硬木椅子上喘粗气时,她才慢悠悠地拿起另一根细长的、颜色略深的线香,凑到香炉里那点将熄未熄的暗红炭火上。

线香被点燃,顶端亮起一点橘红,一缕比刚才更加浓郁、更加醇厚、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辛辣感的青烟,笔直地升腾起来。那味道霸道地钻进我的鼻腔,瞬间盖过了血腥味,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,却又隐隐透出令人心悸的威严,仿佛能穿透皮囊,直达魂魄深处。

我喘着粗气,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瞪着她,手指颤抖地指着她手腕那道火焰痕,又指向那袅袅升腾、如同活物般扭动的青烟,声音破碎得不成调:“这…这香…能…能通神?”话一出口,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,像个疯子。可那烙印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,大到我无法用常理思考。我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,死死盯着她平静得可怕的脸。

齐风雅轻轻吹了吹香头,让那点橘红更亮了些,跳跃的火光映在她深不见底的瞳仁里。她抬起眼,目光终于再次落在我脸上。那深潭里,不再是纯粹的平静,而是翻涌起一种极其复杂的东西——悲悯,如同神只俯瞰蝼蚁在泥泞中徒劳挣扎;洞察,像是早已看穿我皮囊下每一寸浸透黑油的污浊和深入骨髓的恐惧;甚至,还有一丝…冰冷刺骨的、近乎天道法则般的审判意味。

她的唇角,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,那笑容没有丝毫暖意,反而带着一种洞悉宿命、看透轮回般的残酷。

“通神?”她的声音依旧清泠,却像淬了冰的针,一字一句,清晰地扎进我耳膜深处,带着金石般的冷硬质感,“也能索命。”

“索命”两个字,如同两块万载寒冰,狠狠砸进我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窝里。我浑身一激灵,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,黏腻腻地贴着衣服。肺里的肿瘤像是被这两个字刺激到了,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剧咳,喉咙口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,眼前阵阵发黑。

就在这时,民宿前院方向,猛地传来一阵极其粗暴、如同野狗狂吠般的喧哗!瞬间撕裂了清墨轩刻意营造的宁静!

“操!人呢?李小二那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是不是钻这耗子洞里了?”一个破锣嗓子吼道,声音粗嘎刺耳,带着毫不掩饰的暴戾。

“老板娘!滚出来!看见一个咳得跟痨病鬼似的老头没?阎王爷找他叙旧!”另一个声音更加嚣张,伴随着“哐当”一声,像是踹翻了什么花盆。

“妈的,跟他废什么话!搜!一间间给老子搜!掘地三尺也得把那老东西抠出来!阎王爷今儿个发话了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
是赵阎王的人!那粗嘎凶狠、如同砂纸磨铁般的独特嗓门,我化成灰都认得!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摸到了这里?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!恐惧像一只冰冷的铁爪,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,几乎要把它捏爆!我下意识地就想往桌子底下钻,身体抖得如同秋风里的枯叶,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。

齐风雅脸上的那点悲悯和冰冷瞬间敛去,快得像从未出现过。她眼神一凛,锐利如刀锋出鞘,猛地从八仙桌旁站了起来。动作快得与刚才慢条斯理的样子判若两人。她一步跨到我面前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,一把抓住我冰冷颤抖、沾着冷汗和血污的手腕。那力道大得惊人,铁钳一般,根本不容我挣扎。

“跟我来!”她的声音压得极低,短促有力,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般的命令口吻。

我像个破麻袋一样被她从椅子上拽起来,踉踉跄跄地被她拖着,穿过小小的堂屋,直奔后面狭窄的卧房。她甚至没开灯,光线昏暗,直接把我甩到那张挂着素色麻布帐子的老式木床后面。接着,她蹲下身,手指在靠近床脚的一块看着毫无异样的青砖地板上摸索着,指尖精准地抠进一个肉眼难辨的微小凹陷,用力一按一扳!

“嘎吱——”

一声沉闷的机括转动声响起。那块青砖连同黢的、仅容一人勉强钻入的洞口!一股阴冷潮湿、带着浓重尘土和陈年纸张霉变味道的气息,如同墓穴里吹出的风,扑面而来!

“进去!别出声!无论听到什么!”齐风雅的声音又快又急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紧迫感,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子弹。

前院的叫骂声和粗暴的踹门声越来越近,已经砸到清墨轩的院门上了!“哐哐”的巨响像是砸在我的头骨上!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,我连滚带爬,几乎是摔进了那个漆黑的洞口,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,也顾不得疼。身体刚完全没入黑暗,头顶那块青砖地板就“嘎吱”一声,迅速合拢,严丝合缝,最后一丝光线也被彻底掐灭。

绝对的黑暗,浓稠得如同实质,瞬间将我吞噬。只有我自己粗重、惊恐、带着破音的喘息声,还有胸腔里那颗疯狂擂鼓般的心跳,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,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。冰冷的霉味和尘土味呛得我一阵窒息,肺部剧痛,但我死死咬住牙关,指甲抠进掌心,用疼痛提醒自己,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