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后羿案件,又把太阳神乐和从民间叫上天庭了解情况,羲和非常不乐意回答。
第十章:暗流涌动
太阳神羲和原本正站得笔直,突然之间,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腹部一般,猛地捂住肚子,身体也随之蜷缩起来,然后重重地蹲在了地上。
随着他这一蹲,原本端正地戴在他头上的金冠也失去了支撑,顺着歪斜的发髻滚落下来。金冠在青石板上滚动着,一路向前,最终滚出了半丈之远。
那顶金冠可是太阳神羲和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啊!然而此刻,它却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,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。
金冠上镶嵌的红宝石在滚动过程中,不慎磕到了烧烤摊的铁架上,只听“啪嗒”一声脆响,红宝石竟然应声碎裂开来。
这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,仿佛是对太阳神羲和此刻狼狈模样的一种嘲讽。
而太阳神羲和本人呢?他似乎完全没有在意金冠的滚落和红宝石的碎裂,只是仰头发出一阵狂笑。
那笑声异常刺耳,就像是被砂纸狠狠地磨过的铜锣一般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不仅如此,这笑声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,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。
笑声所产生的冲击波,使得民宿院角的石榴花瓣像是被惊扰的蝴蝶一般,纷纷簌簌坠落。这些花瓣轻盈地飘落在围观者的肩头,带来一阵微弱的灼热感,让人不禁心生诧异。
“告诉你又如何?”太阳神羲和终于止住了笑声,他一边抹着笑出来的金泪,一边说道。
令人惊奇的是,他的泪水竟然如同融化的金子一般,滴落在地上后,迅速汇聚成了一条细小的溪流,缓缓流淌着。
“天庭的考勤系统早就成了一个摆设!”太阳神羲和继续说道,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,“上个月,星君们的出勤率甚至都不足三成!太白金星那个老家伙,更是带头把早会改成了线上打卡,自己却躲在广寒宫跟嫦娥打麻将!”
他的身体突然像被电击了一样,猛地挺直,仿佛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。他的动作如此突兀,以至于周围的人都不禁为之一愣。
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伸手,一把扯开了那件沾有油渍的赤袍前襟,露出了他胸口那道月牙形的疤痕。这道疤痕在月光的映照下,泛着银白色的光泽,显得格外醒目。
疤痕的边缘还残留着一些焦黑的印记,仿佛是被某种灼热的器物狠狠地烫过一般。这道疤痕不仅触目惊心,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愤恨。
“看见没?”他的声音突然拔高,像是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,带着歇斯底里的愤怒,“这就是去年我举报托塔李天王挪用天河水资源灌溉他家莲池时,被他用宝塔砸出来的!”
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,在人群中炸响,引起了一阵骚动。人们开始窃窃私语,交头接耳,显然对他所说的事情感到震惊。
“那老东西的莲池里养着西海进贡的七彩锦鲤,每条鱼都戴着珍珠项圈,过着比人还奢侈的生活!”他的声音越发激动,“可人间呢?却有十八个省份在闹旱灾!老百姓们连口水都喝不上,庄稼都旱死了!”
说到这里,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,显然是被愤怒和不平所充斥。而围观的人群中,也不时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,人们对他所描述的情景感到难以置信。
我注意到,在人群的前排,有一个身穿粗布短打的老汉。他的袖口别着一块“淄博抗旱志愿者”的红布,此刻正紧紧地攥着拳头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。
他的头顶上方,原本显示着他寿命数字的地方,此刻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。这个细微的变化,似乎在暗示着他内心的波澜。
“月老的姻缘殿挂着‘VIp加急通道’的价目表,白银百两可插队,黄金千两能指定配偶属相,”太阳神羲和像是打开了话匣子,源源不断地爆出惊天秘闻,“上次有个山西煤老板花了三千万功德值,硬是把本该嫁给书生的良家女,红线牵给了自己痴呆的儿子!”
就在这句话刚刚落下的时候,人群的后排突然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啜泣声。众人纷纷转头看去,只见一个身穿碎花裙的年轻姑娘正捂着嘴哭泣着,她身旁的中年妇人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,低声安慰道:“别哭了,咱家翠翠的事……或许就是这样。”
我定睛看去,运用自己的洞悉之眼扫过那姑娘,果然发现她头顶上方的姻缘线竟然是断裂的!而且,在断口处还残留着一些金色的粉末,这显然是强行扯断红线才会留下的痕迹。
“王母娘娘的蟠桃园竟然雇着妖精当临时工去偷摘果子!”太阳神羲和继续愤愤不平地说道,他的唾沫星子随着话语四处飞溅,“那些千年一熟的蟠桃啊,有一半都被她偷偷卖给了凡间的水果连锁店,然后再包装成所谓的‘进口高端水果’,标价竟然高达九百九十八块一个!而我们这些底层的神仙呢,每年分到的福利桃都是已经烂了半边的!”
羲和的话音未落,只见那个卖蟠桃的仙童突然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,他篮子里的蟠桃果然如羲和所说,个个都带着虫子,看上去让人毫无食欲。眼和霉斑。“上个月我给王母娘娘请安,听见她跟顺风耳打电话,说要把下个月成熟的蟠桃运到迪拜去拍卖!”仙童抹着眼泪,声音哽咽,“还说要给七仙女在人间买奢侈品包包,钱就从我们的俸禄里扣!”
“整个天庭早就烂透了!”太阳神羲和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吼,“从星君到土地公,谁手里没几条见不得光的产业链?东海龙王把珍珠当玻璃珠卖给珠宝商,阎罗王开了家‘阳寿充值店’,南天门的守卫收‘祥云停泊费’,连最不起眼的厕神都敢卖‘如厕VIp卡’!”
围观的赤脚大仙突然把鞋往地上一摔,草鞋里滚出三枚金光闪闪的“香火币”。那钱币上印着玉帝的头像,边缘却刻着一行小字:“天庭内部流通,等价兑换人间黄金一两”。“他说的是真的!”赤脚大仙气得浑身发抖,“上次我去南天门办事,门卫愣是要收五十香火币的‘祥云停泊费’!我跟他理论,他就用捆仙绳把我吊在南天门外晒了三天!”
这话像点燃了炸药桶,围观的神仙和凡人炸开了锅。有个穿青衫的文曲星突然从袖中掏出个账本,偷偷给旁边的凡人看。我用洞悉之眼扫过,只见账本上密密麻麻记着:“正月十五,收江南举子白银五十两,保其春闱上榜;三月初三,收长安富商黄金百两,改其子命格,消去牢狱之灾……”每一笔记录后面都画着个小小的元宝符号,旁边还标注着“天庭纪检委李大人分成三成”。
“还有财神爷!”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突然喊道,他手中的糖葫芦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,在月光的映照下闪耀着晶莹的光芒,“我表哥在财神庙当庙祝,他说财神爷的小金库比东海龙宫还要富有,那金条堆积如山,足足堆满了三间屋子!可人间又有多少人,辛辛苦苦忙碌一辈子,连一套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!”我后颈的姜子牙图腾仿佛突然被点燃,仿佛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皮肤下肆意游走。那灼热感犹如一条火龙,顺着脊椎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,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孝妇河的水面泛起黑色的涟漪,犹如被惊扰的沉睡巨兽,忘川河的虚影在水面上若隐若现,仿佛是来自幽冥地府的使者。无数戴着镣铐的鬼魂从水底缓缓浮出,他们有的缺胳膊少腿,有的七窍流血,全都用头疯狂地撞击着水面,发出沉闷的咚咚声,那声音仿佛是他们对不公命运的控诉。其中,有个身着现代工装的鬼魂格外引人注目。他的安全帽上还沾着斑驳的水泥,胸口有个触目惊心的大洞,显然是在工地事故中不幸丧生的。我凭借洞悉之眼,看到了他破碎的记忆碎片:坍塌的脚手架如天崩地裂般倒塌,包工头那慌乱的眼神如惊弓之鸟,还有那张被撕碎的安全检查合格证,仿佛是对生命的亵渎。他本应还有漫长的四十年阳寿,却被那篡改生死簿的阴差无情地提前勾走了灵魂。
就在这一刹那间,西北方向的云层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吞噬,眨眼间就变得如墨染一般漆黑。原本明亮皎洁的月光,在这片乌云的遮蔽下,瞬间失去了光辉,民宿院子里原本明亮的光线也随之骤然暗淡下来。只剩下烧烤架上的炭火,还在微微地燃烧着,发出微弱的红光,仿佛是这片黑暗中的最后一丝希望。
然而,就在这片黑暗中,一道巨大的黑影如同遮天蔽日的乌云一般,从云层中缓缓降下。这道黑影的形状极为怪异,既像一只巨大的蝙蝠,又似乎长着无数条扭曲的触手,它们在空中肆意舞动,将半个天空都遮得严严实实,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其全貌。
随着这道黑影的降临,石榴树的影子在地上也开始疯狂地扭曲变形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拉扯着。与此同时,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纸钱燃烧的焦味,这股味道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,让人闻之欲呕。在场的凡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,纷纷捂住口鼻,面露惊恐之色。
我环顾四周,发现那些原本还在义愤填膺地控诉天庭腐败的神仙们,此刻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,噤若寒蝉,甚至有一些神仙开始悄悄地往后退缩,似乎想要躲到人群的后面,以避开这可怕的黑影。
“是谁在搅扰三界纲常?”一声怒喝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,震得在场的所有人都耳膜嗡嗡作响。
那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,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,钻进人的耳朵里,让人头皮发麻。我看见围观的凡人突然开始打哆嗦,有个卖烧烤的大叔手里的签子啪嗒掉在地上——他头顶的寿命数字原本是【六十二】,在这声音响起时,竟凭空少了三天,变成了【五十九】。
更可怕的是,随着那声音落下,孝妇河(忘川河虚影)里的鬼魂突然停止了撞击水面,全都惊恐地望向西北方的黑影,身体瑟瑟发抖,像是看到了最可怕的梦魇。有几个胆小的鬼魂甚至直接化作黑烟,消失在水面上。
太阳神羲和脸上的愤怒和嘲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。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双手抱头,像是害怕被那黑影发现。“是……是他来了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颤抖,几乎细不可闻。
我握紧了手中的律师证,内页的打神鞭图腾隐隐发烫。虽然不知道那黑影究竟是什么来头,但我能感觉到,它的出现意味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。天庭的腐败已经让三界秩序摇摇欲坠,而这神秘的黑影,或许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人群中的议论声消失了,整个民宿院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,只剩下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,和远处孝妇河微弱的水流声。每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西北方的天空,那里的黑影还在不断扩大,仿佛要将整个淄博都吞噬在黑暗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