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蒙的咆哮在充满辣椒味的空气中回荡,带着绝望和无能狂怒。
他身下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,也被那股霸道的烟雾呛得直打响鼻。
他的肚子,像是有个鼓手在里面疯狂敲打着战鼓,雷鸣般的轰响一阵接着一阵。
他看到身边最精锐的亲兵,此刻正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蹲在地上,屁股对着墙根,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落叶。
更多的士兵,要么是掉进了粪坑里,只露个脑袋在外面,一边吐着黄绿色的胆汁,一边吐着坑里的陈年老酱。
要么是被烟熏得满地打滚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看起来比死了还难受。
“撤!全军撤退!退出城外!”
吕蒙用剑鞘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,嘶吼着下达了最无奈的命令。
再不走,他这十万精兵,就要在这座人间地狱里,被活活熏死、臭死、拉死!
军令一下,残存的江东军如蒙大赦,发了疯似的朝着他们进来的南门冲去。
那里是他们唯一的希望。
然而,当他们冲到门口时,所有人都绝望了。
南门,已经被两座倒塌的箭楼彻底堵死,堆积如山的砖石木料,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小山,嘲笑着他们的狼狈。
“爬过去!给我爬过去!”一个校尉红着眼睛,第一个手脚并用地往废墟上爬。
他刚刚爬到顶端,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城外“清新”的空气。
“嗖!”
一支利箭,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喉咙。
他捂着脖子,难以置信地看着城外,身体软软地从废墟上滚落。
废墟之外,太史慈手持长弓,面无表情。
他的身后,是数千名严阵以待的弓箭手。
“放!”
没有多余的废话,只有一个冰冷的字。
箭雨,如同死神的镰刀,瞬间覆盖了那片小小的废墟。
每一个试图爬上废墟的江东士兵,都成了活靶子。
他们被烟熏得睁不开眼,被腹痛折磨得直不起腰,根本无法有效格挡。
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南门,成了一台效率极高的绞肉机。
进去是送死,出来也是送死。
“大都督!南门出不去了!孙绍的人就在外面等着收割!”一个浑身沾满污物的副将连滚带爬地回来禀报,脸上写满了恐惧。
吕蒙的心,沉到了谷底。
他到底是江东名将,在短暂的慌乱后,立刻做出了最果断的决定。
“传我将令!全军放弃南门!分四路,从东、西、北三门,还有我亲自带队从南门,不计一切代价,给我冲出去!”
他很清楚,孙绍的兵力不足,不可能同时堵死四个城门。
这是唯一的生路,哪怕代价惨重!
“杀——!”
早已被逼到绝境的江东军,爆发出了最后的血性,分成四股人流,朝着不同的方向亡命冲锋。
吕蒙亲自率领一支精锐,转向东门。
东门的城门同样被从外面锁死,但比起被彻底堵死的南门,情况要好得多。
“撞!给我把城门撞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