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明玉，眼中带着最后的希冀：“福晋记住，你的‘根’是善，是爱，别让前朝怨念蒙蔽本心……”
说完，玉磬子的头彻底歪过去，脸上却带着一丝解脱的平静。
胤禛沉默片刻，命侍卫在山坡上挖了个土坑，将玉磬子草草安葬。他用一块黑绸小心翼翼裹住“烬余簪”，又将封印后的“墨玉”邪玺贴身藏好——这两件东西，是威胁，也是解开谜团的钥匙。
“我们回家。”他握住明玉的手，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稍稍安心。夕阳的余晖洒在狼藉的山坡上，红叶被染成悲壮的金色，像为这场恶战画上一个沉重的句号。
回到雍亲王府时，天已黑透。府里灯火通明，胤祥、胤禟等人早已在门口等候，见二人平安归来，脸上的焦急才散去几分。
“四哥，怎么样？黑莲教的人抓到了吗？”胤祥上前一步，目光扫过胤禛和明玉身上的尘土与细微伤口。
胤禛摇了摇头，简略告知西山之事：“抓到的只是‘烬使者’的分身，缴获了‘墨玉’邪玺和一截前明乌木簪。玉磬子道长为救我们，已经过世了。”
他略过明玉看到周皇后记忆的细节，只强调：“黑莲教根基很深，还与前明余孽纠缠，接下来要加强九门防务，尤其是对僧道之流的盘查。”
胤祥、胤禟立刻领命去安排。胤禛将“烬余簪”和邪玺存入书房暗格，加派三名精锐侍卫看守，又叮嘱陈嬷嬷看好孩子们，才回到暖阁。
夜里，明玉靠在胤禛怀里，声音轻柔却坚定：“王爷，我不怕了。今日我才知道，‘凤魂’的力量不是用来害怕的，是用来守护的。”
胤禛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，心中满是暖意：“好，我们一起守护这个家，守护大清。”
翌日清晨，胤禛刚换好朝服，准备进宫向康熙禀报西山之事，苏培盛却脸色古怪地跑进来：“王爷，宫里来消息了——万岁爷昨儿夜里，独自一人去了坤宁宫旧址！”
坤宁宫旧址？那是前明皇后的寝宫，清入关后就一直荒废着！胤禛的心头猛地一紧。
“还有，”苏培盛咽了口唾沫，声音压得更低，“万岁爷在坤宁宫待了一个时辰，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养心殿，对着孝懿皇后的小像说了好久的话……今早李德公公还说，万岁爷想请您和侧福晋得空去景山，说‘看看前朝的树，醒醒今朝的脑子’……”
景山？那是崇祯帝自缢的地方！
胤禛的手指猛地攥紧——皇阿玛夜探前明皇后寝宫，又想看崇祯自缢处，难道他早就知道前明国怨与黑莲教的牵连？甚至……他还藏着更深的秘密，没告诉任何人？
这突如其来的旨意，是单纯的感慨，还是针对明玉、针对“凤魂”的试探？胤禛看着窗外初升的朝阳，只觉得一场更大的风暴，正从紫禁城深处，缓缓向他们袭来。